;和葆猛然惊醒,连忙跪拜,谢过赵武。赵武赶忙扶起,道:“死罪免去,活罪要罚。便去了你伍长一职,到卫都去做士卒。”
和葆谢过赵武,辞了魏铁生、何恩罡与众袍泽,便进了卫都,跟在石竚身旁。他还不知赵武的用意,只道小将军饶其一命,已是千恩万谢,便欲死心塌地的跟随赵武,以报其恩。
众营校俱是心里明白,凡赵武钦点,进了卫都之人,皆是赵武相中,要么惜其勇武,要么怜其悟性,留在身边,增其见识,日后必会委以重任。王勇孟自都尉直任河西混成营营副校,亲带三哨马军;原队尉直升河西营马军哨校,皆是得了赵武的真传。这样也好,在小将军身边,多见识见识,长些行伍阅历,日后为可将校者,必会堪当此大任。若不是为将校的坯子,小将军也不会放在将校的职位上,凭白减了虎威军的战力。
蜈蚣岭一战,杀敌二千七百余人,俘获战马二千余匹,拢得金兵铠甲、兵器、箭矢、皮袍、御寒之物甚多,便是随身金银铜钱亦收缴颇丰。“唉!”赵武望着漫山遍野的死马叹道,“金兵人皆多马,却只得了这些马匹。可惜!可惜!只好割了马肉,带回军寨权作肉食了!”随军兽医忙着查看伤马,凡可治愈的皆带回军寨将养,伤势过重的便作死马卸下肉来。
士卒们扫净战场,把金兵尸体丢在一处,用火焚之。众营校皆问赵武,为何不去袭了蒲州,把那金兵杀尽?赵武摇头道:“蒲州距潼关仅区区六十里,完颜活女若是固守待援,潼关金兵不出半日便可赶到。虎骑旅三营不满万人,如何敌那几万金兵?权留此次逃走金兵,日后再遇见虎威军,便皆带恐惧之心,将蔓延敌营,不足为虑。”遂引军打马回了军寨。
完颜活女带残兵败将逃回蒲州,惊魂未定,忙叫守城兵士起了吊桥,关了城门。以防虎威军来袭。待进了府衙,甫一坐定,留守军士便将潼关回信呈上。活女拆了信札,展开纸页,定睛一瞧,不禁一愣,一张纸上,确是完颜娄室手书,满页一字,“静”。
完颜活女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心中懊悔不已。这虎威军把这河东搅得混乱不堪,亦搅得某家方寸大乱,把持不住,持勇浪战,折了半数人马。老父如何责罚尚在其次,这战绩如何说与众将得知?颜面扫地呀!
可这虎威军如何让某家静得下来?这会不知把这河东闹腾成什么样呢。唉!不去管他了!某家的人马也是不足了。
完颜娄室在潼关堵住范致虚的陕西五路的西军,不使其东去勤王,四万金兵四下里扫荡着溃散宋军。攻破陕州,把那退到陕州的西道副总管孙昭远、熙河路经略使王倚、环庆路经略使王似杀的大败。
阅罢完颜活女的书信,完颜娄室无奈的叹道:“竖子徒有其勇,却无半点谋略。”还好,知道递来书信讨教,也算有些长进。罢了!叛军占据山岭,便若贼寇一般,比起这宋人西军,宛如癣疥之疾,为父苦于没有分身之术,待拿宋人西军,再作计较。便欲写下书信,叮嘱活女。可满脑子的潼关战事,挥之不去,只好仅书一字,封了信札,交与信使,快马传回蒲州。若是这一字之意也悟不出,日后便不要当以方面了!完颜娄室苦笑着暗自嘀咕。兵者,鬼道也!岂是一介武夫所知?
完颜活女自知韬略不足以抗衡虎威军,便心灰意懒,只把这蒲州城把的严严实实,不再出城。
赵武回到军寨,杨吾便接住禀报,朱允、水苇带斥候哨,已护着车马大队前去垣曲;诸府州县俱有人前往,催运军需物资,以备军寨不时之需。
马元晨潜往绛州,去探城里义兵的虚实,瞧准时机,收了义兵进山。
“好!绛州义兵固守城池,已是三月有余,与金兵对峙良久,怕是粮草不足以支撑下去,此时去勾兑合兵一处,再好不过。”却不知这义兵为何连虎威军也不许进城,自打虎威军竖起大旗,这河东诸州府县皆趟个遍,唯独这绛州正平,便在马首山脚,平日里望也望得见,却从未曾踏入。
自蒲解取解盐而归,马元晨便有去绛州之意,却被赵武拦下。“绛州已有义兵,城池深固,城防完备,军民合力,不畏金人。虎威军初立,若是去收义兵恐其不附,待日后再议不迟。”
此次完颜活女带金兵来袭,义兵以城固守,竟捱了过去。却不知能撑到几时?好在完颜活女新败,近日无力来袭,可缓一时。却不知金兵援军一到,绛州该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