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骏瞧瞧手下的八十余士卒,权衡着能否拿下这黑大汉的驮队和那隐藏在船舱里的人马。看起来,黑大汉的人手战力不弱,那船舱里的兵士也该不是软蛋。若是厮杀起来,凭手下士卒的战力也不知能否敌得过。
滕骏瞧着那黑大汉,冷笑道:“怎么?那船上可有救兵?便唤出来与本统领瞧瞧。”
那黑大汉见诸事皆瞒不过这统领的眼睛,只道是在这渡口不止明处这些士卒,恐暗地里还有伏兵。若是杀将起来,却占不得什么便宜,倒也不敢造次,陪着笑脸说道:“这位统领,小人哪里有什么救兵?不过是贩夫走卒,为养家糊口行走在刀尖上罢了。瞧这局势,河对岸rì后是否太平也不好说,小的们巴望着早些回家,提早寻个安稳的去处躲避躲避,也叫家小安生些。若是统领不嫌弃,小人便留下两车货物,权作见面礼,求统领开恩,放我等过关,小的们阖家老少俱感恩戴德,念着统领的好处。”说罢,便单腿点地,俯身大拜。
按说十几辆大车的货物,留下两车货物,却是不小的数目。滕骏颇有些得意的点头道:“看你这黑大汉倒不像贼人,说的也是诚恳,本统领便许汝留下两车货物,叫尔等过境。”说罢,挥手叫这押队收了两车货物,放黑大汉的驮队过卡。
黑大汉谢过滕骏,放下心来,招呼驮队通过关卡,径往渡口而去。接连过了三辆大车,众人俱是忙不迭的推车拽马,急着赶路。却听“咔嚓”一声,那第四辆大车忽地车幅断裂,翻到在地,把那货物皆倾在道上,叫众人大吃一惊。
黑大汉大惊失sè,伸手去拔腰刀,却被滕骏拿住手腕,动弹不得。滕骏冷笑道:“壮士稍安勿躁,且将那散在地上的货物载在那两辆空车上,自去渡口,不就得了?捉刀却是为何?”
黑大汉疑惑的四下里瞧着,却未瞧出那车轴为何断裂。这统领就在身边,未曾动弹,却出此变故,叫人十分费解。
他哪里知道,这滕骏生就好奇的秉xìng,不把那大车里的物什瞧个明白,岂肯放他过境?在挥手叫人放行时,便对身边亲兵暗使眼sè。那亲兵焉能不知滕骏的心思?悄默声的在那车幅上别了木桩,大车本就重载,马拉人拽,一个猛劲,那车幅登时断裂。
见这大车倾覆,驮队的护卫们立马围了上来,把散在道上的麻包护在当中。
滕骏吆喝士卒:“快些帮着搬运货物,莫要耽搁了后面客商的脚程!”站在近处的士卒得令,不由分说,抢上前去,yù帮着把那一袋袋的货物搬起来,堆在道旁。却被驮队护卫挡在圈外。
黑大汉的手腕还被滕骏扣着,却是脱身不得。只好对着众人大叫:“不劳军爷们动手,小的们把那物什装载了便是。”当下便使人牵来卸了货物的两辆大车,忙不迭的搬运起来。
滕骏脸上挂着笑,对黑大汉说道:“本统领瞧这私货与寻常货物并无二样,却为何叫壮士如此心神不定?”
黑大汉强挤出一点笑意,尴尬的答道:“货物本就无二,只是属私人罢了。”
滕骏又道:“私货?那袋子上却无名姓标记,回去后如何分得清楚?”
黑大汉一愣,支应道:“一样的货物,回去卖得银钱均分,为何要分得清楚?”
“哦!原来如此!在下却是不知。”眼见一袋袋的货物重新装上大车,也未见有什么异样,滕骏悻悻的瞧着一辆辆大车打眼前经过,却是不曾松开手,依旧扣着黑大汉的手腕。
“本统领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壮士指教。”滕骏望着渡口,对黑大汉说道。
黑大汉的手被滕骏扣着,力道柔中有刚,几番意yù挣脱,然得脱,知这统领功夫了得,见大车皆过,驮队众人只顾照看货物,无人理会自己,便不再试图挣脱,静观其变。“统领有话请讲。”
“驮队已过关卡,壮士当放心离去。货物里夹带何物,本统领也不再追究,只需告知为何人贩运便可。”滕骏眼睛不离那车货物,语气平和的问道。
“货物俱已查过,确无不同,厘金也交割完毕,统领为何有此一问?”黑大汉不解的反问,却是不说东主是谁。
“壮士有何难言之隐?说出来,在下便放尔过境,绝不为难与尔等。如若不说,不要忘了本统领可是降金的宋兵,便杀了尔等,也无人敢究。”滕骏依旧望着那车货物,瞧也不瞧黑大汉一眼,缓缓地说道。
黑大汉有些气恼,冷冷的回敬道:“便是金人,统领也是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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