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待你不薄,缘何去见都统也不去?莫不是心存歹意,不敢去对质?”
“祁某在大王麾下守御河中府诸地,何时心里存过歹意?俱是尽心守御,唯恐大王见责。临到末了却还是叫大王起了杀心,倒叫祁某心寒。”祁惟哪里肯着了完颜活女的激将法?冷冷的说道。
“某家何时说意yù杀你了?便是那贼人栽赃,去都统哪里辩解辩解不就行了?”完颜活女见祁惟心冷,忙劝解道。
祁惟双手抱拳,大声喝道:“大王向来待祁某仁义,在下在这里谢了!今rì之事无需祁惟亲去大营对质,区区蟊贼之言便叫都统如此生疑,rì后如何相处?若是有些个什么闪失,皆疑在下,叫在下如何侍奉大王?”
祁惟环视左右,复又叫道:“劳烦大王回返营寨报与都统,就说祁惟心意已冷,不想辩解,但凭都统处置!”
完颜活女心头大怒,却强压怒火厉声道:“祁将军!也就是说,你愿意承担这指使贼人袭营的罪名了?”
“哼!”祁惟亦是怒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完颜活女气急败坏,连连叫道:“好,好,好!某家这就回去禀报都统,叫都统前来问你。”
完颜娄室闻听祁惟倚仗解州城池,拒不来见。便料定祁惟已有二心,便点齐二万兵马,将解州围了。
完颜娄室提马出了阵门,对城上大叫:“祁将军,为何不听调遣,不去大营见某家?”
“祁某不去,完颜都统这不就来了吗?且推出贼人与在下对质一番,好叫都统宽心。”
完颜娄室哪里是来与祁惟对质的?一时语塞,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这个嘛?贼人已被兵士砍了,无需对质。便是解州城里的军兵,某家意yù进城搜查其同党,快叫兵士开门。”
“搜查同党?”祁惟蔑视的冷笑道,“都统在哄骗三岁小儿吗?怕是意yù夺了解州城,杀了在下袍泽吧!”
“祁将军若是拒不开城门,某家可叫兵士攻城了?若破了城池,就不是死几个人了,某家便叫兵士焚城,人尽屠之。”完颜娄室气急,怪叫着。
“若是都统破不了城呢?又该当如何?”祁惟冷笑着,不屑的问道。
“好!祁将军,吃了金国的,拿了金国的,却要与主家对阵,真乃不仁不义之人。”完颜娄室见说服不了祁惟,便恶语相向,挖苦的叫道。
“金国的?这米粮,这军饷,皆出自河东,金国何时拨过粮饷?此间俱是汉人,却道是金国的,真乃强盗行径也!”
“河东三地尽归金国,亦是亡宋国君割让的,俱有文本签押,谁人可抵赖得了?”完颜娄室气得七窍生烟,暴怒不已,大声狂叫。
祁惟执意激怒完颜娄室,哪里肯罢休?亦是大叫:“在下早已不是大宋子民,为何要听宋国圣上的旨意?”
完颜娄室叫道:“祁将军不肯作宋国亡君的子民,便是大金国的臣民,然听将令,意yù何为?”
“普天下之下何止金宋两家?西面还有夏国,便是在这河东,还有虎威军占据慈州,焉能叫尔等荒蛮金人独霸?”祁惟言辞激烈,反唇相讥,毫不相让。
完颜娄室气得大叫,“如此说来,祁将军是降了虎威军了?”
祁惟冷笑一声,颇为得意的说道:“什么叫降了虎威军?祁某部属,原本就是虎威军的士卒,只不过暂居此间,以为内应罢了!”
完颜活女在一旁叫道:“祁将军休要蒙骗某家,莫不是在稷王山便投了虎威军?”
祁惟大声喝道:“正是!如若不信,且看这面大旗!”说罢,叫士卒们扯起一面大旗,高高的竖立在北城门楼上。只见绛紫sè的大旗迎风飘扬,金黄sè的硕大虎头嵌在正中,怒目圆睁,瞪着城下作恶多端的金兵;虎口大张,意yù吞噬天下不平之事。额头上醒目的‘王’字,彰显着威仪天下的王者风范。
城下金兵猛然见到这巨幅大旗,皆被那硕大虎头镇住,骇得心惊胆战,生了怯意。城上的士卒见了却是又惊又喜。惊得是那大旗随风招展,叫这解州城里兵士一下子变成了虎威军的士卒,把那降金的耻辱一扫而光;喜得是那大旗上的斑斓猛虎几yù跃出,宛若是来助阵护佑本军,叫人豪气万丈,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