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梁接到小将军赵武的手书,细细读罢,对蒲解军司的逐项要务皆有详尽解答,唯独在谈及与西军交往的事体,只有十六个字,‘打打谈谈,谈谈打打;边谈边打,边打边谈。’有关西军索要平陆一事却叫蒲解军司算好帐,以平陆丰稔年景所出物产为底价,作为两家商议时的筹码。至于蒲解军司开口要价多少,由陈梁便宜行事。为厚蒲解军司势力,拨战马二千匹,把马军增至两哨,士卒便在军司所属拣选,校尉不足的由虎骑旅佥选调派。解州旅水军便在沙涧渡另建码头,安下水寨。蒲州旅就在州城外立下水寨,各自将本旅斥候哨直接充作水军,分派战船,护卫在大河上下。沿河诸县守军皆自本营佥选士卒另立水军,或是一都,或是一队,扼守沿河大小渡口。
有了两哨马军,蒲解军司的实力大增,陈梁的底气也足了许多。便依军寨的指令,叫伏灌使人踏丈平陆县的田亩,翻阅县衙里的往年记载,拢出大帐,盘算出官府一年自平陆收纳的税赋总额。[]
陈梁把诸事梳理完毕,仰头靠在太师椅上,长出一口气,“万事俱备!只待王方来虞乡商议。”
可等了三五rì也不见王方的消息。却听和葆使人来报,芮城县三大渡口往来黄河两岸的渡船皆被对岸西军扣押,充作战船,叫过往客商难以通行,尤以曲里渡为甚。事情紧急,和葆一边使人去报祁惟,一边遣人来报军司。陈梁闻听大惊,这正待与王方商议平陆之事,却自芮城生起了事端。忙带舒展、祝熊二哨虎骑越横岭去芮城。六十里的山路,不到半rì便到达芮城县城里。
事发地乃黄河南岸灵宝县陌底渡。守军统领王迎手下兵强马壮,在潼关与金兵厮杀几个回合,胜负相当,在西军里也是绝无仅有的。统制官王伟惜其勇,便将被打残了建制的败兵拨至其帐下,填充王迎所部空缺。一时间,竟拥兵近千。此番守在这渡口,颇受缺少战船的困扰。
“没有战船,如何守这河防?便像那贼秃们一般,建造大墙吗?”王迎对赵宗印颇不以为然,“那要多少兵马?贼秃们的一员统领皆带二三千人马,守御不足十里的地域,造墙建堡却也是不济事。在下这区区仈jiǔ百人,拼凑成军,若是散在沿岸,还不皆开了小差?再者说,在河里厮杀,岂不叫金人马军不得其势,倒省了兵士许多力气。”王迎吩咐手下队将沿河收罗船只,权充战船,却是不足十艘。王迎无奈,便打起往来摆渡的渡船的主意,拣选大船征作战船。这样一来,却叫往来商贾叫苦不迭,这大宗货物,全指着大船摆渡,节省船资,省些运费。先皆靠小船往来摆渡,靡费川资不说,耗费时rì,也叫商贾心急如焚。隆盛久货栈运往蒲解军司的紧要货物,近rì也被滞在陌底渡,不得发运。
“这还得了?”陈梁眼望祁惟,“事发在解州旅属地,便由祁旅处置。务要叫商路顺畅,保军司的军需供给。对那蛮横狂徒要一招中的,叫其rì后不敢再犯。”祁惟领将令,回身吩咐随其同来的水军哨校,“所属战船齐出,护卫渡船去陌底渡,转运商贾货物。”解州旅水军除留守沙涧渡等几个主要渡口的船只外,半数皆云集于此。一时间,大小战船齐出,往陌底渡而去。和葆带本营的一都水军驶在最前面,为庞大的船队开路。
王迎的水军,几经网罗船只,也不过十余艘,兵士不习水xìng,皆靠本地船家驾船使舵。便如同摆渡过河一般,毫无默契可言。此番见河面上五六十艘船只浩浩荡荡的驶来,船只上虎威军的大旗迎风飘扬,士卒们倚在船舷后,持弓擎枪,杀气腾腾。不由得心惊胆战,心生怯意。王迎大叫士卒登船,叫船家摆船迎上前去,拦在虎威军水军的面前。
和葆站在船首,大声喝道:“对面的将领可是王迎王统领?”
“正是某家!来人却是哪一位?引军来此所为何事?”王迎立在船头,高声应道。
“在下虎威军芮城营和葆!”和葆报出家门,大声说道:“近rì闻听贵军强征民船,使得往来渡船皆无,商贾叫苦连天,请求本军调船前来转运,还望王统领让开水路,叫我等船只靠岸。”
“转运货物?”王迎疑虑的问道:“转运货物要如此兴师动众?几十艘战船涌至,只怕是另有所图吧?”
和葆抱拳施礼,大声应道:“王统领此言谬矣!近rì里河面不靖,水贼出没,拦劫过往船只,杀人越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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