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皆望着说话之人。此人乃石州大户,姓郭名守财,字占先,便是那蓝罡的岳丈。
郭守财出了人群,望着那五人便拜,“小老儿无意为蓝罡鸣冤叫屈,也不是因为儿女姻亲而袒护之。当然,郭某不愿女儿守寡,也是实情。”[]
郭守财转身再拜赵武,“虎威军拿了石州,为百姓申冤,郭某由衷的欣慰。只是这石州地处偏僻,群山环绕,沟壑纵横,梁峁起伏连绵,历来为兵家所不争。只怕是连虎威军也是不愿驻守于此。”
郭守财回身面向大堂里的众人,“倘若金人再次来袭,如何处置?再降一遭?怕是无人再抻这个头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说这郭老儿说的不对。上一次降金,皆因知州畏惧金兵,弃城而走,叫百姓如何处置?万般无奈方才降了金。倘若虎威军不守这石州,叫百姓如何处之?这郭老儿说的有理啊!便皆瞧着赵武,看虎威军如何应对。
“赵将军!小老儿斗胆问一句,这石州城虎威军是守与不守?”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守与不守,皆看那时的兵事变化!郭老缘何有此一问?”赵武有些不解。
“小老儿不懂兵事,只知道为兵为官,守土有责。”
赵武有些诧异的问道:“可这城守与不守与杀与不杀蓝罡有何关联?”
“当然有了!虎威军若是守之,便是杀了蓝罡,也无关痛痒。若是虎威军不守,便叫蓝罡戴罪立功岂不是更好?”
“哦!如此说来,便是那杀人者皆可因戴罪立功而逍遥法外喽?”
“那倒也不是!”郭守财有些理屈辞穷,“那蓝罡力大无比,武艺高强,若是留之,却是可用之才!”
“人生在世,皆有可用之处,若是自恃才高力大,便可逍遥法外,岂不是皆目无王法,胆大妄为了吗?再者说,便是留下蓝罡,郭老可敢担保其坚守城池吗?”
“蓝罡家眷在此,其必会固守,焉能心有旁骛?”
“照郭老这么说,那东京失守,皆是因为兵将的家眷不在城里的缘故?抑或是为了守城,便把这城里的女儿家皆许配给守城的兵将喽?”赵武气急,借着郭守财的话由,戏谑的反唇相讥。
大堂里的众人皆是醒悟,便七嘴八舌的骂开了。
“就是的!自己的女儿被霸占了去,却在此炫耀,便叫人家女儿也遭此祸害,真是老糊涂了!”
“这便宜丈人当得不错嘛!替女婿讨饶来了。”
“若是金人来袭,那蓝罡指不定会不会守城,说不好,还不降了金兵?”
“便是那金兵来了,也没像这般祸害百姓。”
执掌政事的五人摆手叫大家不要喧哗,其中一人说道:“占先兄,令婿脚上的泡是他自己走出来的,怨不得别人。汝若是为之惋惜,便厚葬之,也不枉翁婿一场。令嫒便再寻一本分夫婿,便忘却这段孽缘,也就罢了!切莫以一己之私误了州城百姓的生死大事。汝若是觉得在此不适,便回转家里,眼不见心不烦嘛!”
见自己的伎俩被赵武揭穿,百般辩解却又不成。郭守财羞愧难当,只好面红耳赤的离了州衙,回家去了。
众人接下来议定,劳烦虎威军驻守,保境安民。
赵武闻听此言,心下稍安,便开口说道:“好!虎威军定不辜负石州父老的殷切盼望,守护这石州州城。”叫郭守财这么一搅合,赵武多少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原本并无守城的打算,如今变得是不守也得守了。罢了!多一个城池少一个城池也不打紧。“虎威军治下诸县皆设立政事堂,佥选诸sè人等的贤达共同权知政事。诸位便可推举五人,为政事堂议政,执掌离石县政事。”
众人皆道,便是这五人了,暂且充作政事堂议政。当下便在州衙里立了政事堂,众人相互道贺,皆大欢喜。
赵武提议的三件事皆已做好,议政们又复议那民怨极深的恶棍们的生死,当杀则杀,当监者便皆收了监。便由虎威军里知晓政事堂的士卒尽心指点,开始招募吏员,搭建政事堂的骨架。
“这石州三县,阖境东西广一百九十里,南北袤三百三里,除离石县与州衙同在一城外,尚有平夷、方山二县,一南一北,把离石夹在当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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