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祸国殃民,便在新君面前一味的劝说与金人议和,足以败坏抗金大计。武将们所做的一切努力转瞬便化作泡影。“看来这新君是指不上了!”赵武叹了口气,便无心再听下去,“还有些什么?捡紧要的说。”
“大元帅府所有将佐官吏卒伍自河běijīng东扈卫有劳者,较优劣等第,皆与推赏。”
“应该!不推赏,下次谁还扈卫在其近左?”
“张邦昌为太傅同安郡王赴都堂参政议事。”
“这么快?”赵武更加诧异了,张邦昌可是僭称名号罪在不贷啊!虽是金人所逼胁,不得已而为之,却也有半推半就之嫌。仅凭一纸劝进表,归还宝玺便得此高官?想来必是那黄潜善之流进献谗言所致。恐怕那建炎皇帝还感激张邦昌委曲求全保其宗庙不隳,社稷不坏,一城生灵未遭涂炭呢!昏君!还只是权宜之计?这新君在耍什么鬼把戏?赵武不愿去想,反正不会有好下场。
“有什么好事没?叫人高兴的!”
“有,诏李纲为正议大夫尚书右仆shè兼中书侍郎,进封陇西郡开国侯加食邑七百户,实封三百户。”
“这还差不多!”
“麻制为资政殿大学士大中大夫领开封府。”
“麻制?麻制何许人也?怎么从未听说过?”赵武怎么也想不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那宗泽哪?宗泽所任何职?”
“宗泽为徽猷阁待制知襄阳府,赵子崧延康殿学士知镇江府。”
“知襄阳府?这东京汴梁岂不危矣!”襄阳、镇江,全跑江南去了,这赵构真要偏安江南那?“罢了,罢了,不说也罢!说了叫人沮丧。叫蒋歆分半数谍者去南京,多多打探消息,尤其是新投效各部官军的行踪。”
“在下记下了。”
耶律田横与朱允在城外接住赵武一行人马进了灵石城,便急不可耐的禀报北线的军情。“虎威军占据了石州,叫金人寝食难安,近rì里自北面增调大股金兵驻防太原府。便是这汾州地界,金兵斥候往来明显增多,介休、孝义、平遥、西河皆有金兵踪迹,双方斥候冲突不断。近rì竟有汉人军兵占据介休、孝义,见虎威军斥候便出城来袭,阻隔道路,叫斥候们打探消息十分不便。”
“知道这股军兵出自哪里吗?”赵武对此丝毫不觉惊奇。虎威军占了石州,便俯视太原府与汾州,大有随时进击太原之势。那金人能不急吗?便有金人抢占汾州,以防虎威军挤压蚕食。可哪里冒出的汉人军兵?这倒叫赵武颇感兴趣。若是降得其将领,虎威军便又添人进口了,叫金人的如意算盘落空!
“听说是太原府募得的府兵,尽是些自东京汴梁、河东掠去的俘兵,留在太原,金人许其为民,去了生口的身份。虽未编入金军,领兵之人却是金人、渤海人与契丹汉儿。”朱允近rì有些烦躁,身为驻守灵石的营校,叫些汉人军兵搅得坐立不安,多少有些打脸的感觉。这小将军和旅将皆来此查看,却叫朱允的颜面有些挂不住。但这军兵的来处还是打探清楚了,几番厮杀,倒也俘获了一些军兵,把这些小事问了个明白。
赵武自然觉察出朱允的心态,便拍了拍其宽厚的肩膀,笑着问道:“怎么?朱营校不是愿与金人对垒嘛,为何面露不悦之sè呀?”
“这家伙好战成xìng,岂能不愿意?只是叫介休、孝义的守军纠缠的不喜罢了!”耶律田横挖苦的奚落着,自己缘何不是与朱允同病相怜?这股军兵着实可恨,马步军皆有,又善守城池,叫虎骑旅上下好不气恼。
“金人倒不皆是粗俗蛮夷之人,还挺长记xìng的嘛!此番不用降将领兵,却是怕了汉人反水降宋了?”赵武摇头冷笑,“吃一堑长一智,金人善学也!”
赵武望着耶律田横与朱允,“不要愁眉苦脸的,这一招不灵了,那就再换一招,叫金人再多吃些苦头。岂有先生叫学生难住的道理?”
耶律田横睁大双眼,连忙问道:“小将军有何高招?便请使出,田横愿为前驱。”
“汝为前驱?这旅将却是何人哪?”赵武拉着长声,板脸问道,却是板不住笑。
“那就叫朱允为前驱,总该行了吧?”耶律田横熟知赵武秉xìng,知其是戏谑之言,也不告罪,也不管颜面如何,连忙改口说道。
“二位,这金人意yù何为?仅仅是惧怕虎威军去袭太原?在下以为抑或还应有别的企图,叫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