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这虎威军的将领该不是等闲之辈!”
“本军该有此败!却怨不得汝。汝先下去歇息,收拢残部,严加cāo练,就在义棠镇设防守护。”石家奴安抚阿里侃挞,叫其休要怪罪蒲察兀鲁,“敌情不明,又在夜里,蒲察兀鲁也是无奈之举。”
如何破虎威军的水军?叫石家奴伤透脑筋。金人善骑shè,然习水xìng,水军几乎没有。便是渡河去袭东京汴梁,也未发生水战,故对水面的防御唯防敌渡河而已,宋军也是如此。然知这虎威军如何有这快船、扒船,怎么事先一点也不知?
石家奴一连数rì为虎威军水军之事闷闷不乐,绞尽脑汁瞑思苦想破敌之策。遂在军中张榜,悬赏讨教。当rì便有兵士揭榜献计。此人唤作梅觉,渤海人,自小生在水边,颇识水xìng,便进言道:“夏秋水大,河水暴涨,水位比现今要高许多。水寨若不加整饬,便会被猛水冲毁。大王若是在义棠镇附近截断河道蓄水,再突然放水,定能水淹灵石,毁其水寨,叫虎威军船只荡然无存。”
石家奴闻言大喜,当即赏赐金银,拔擢为毛毛可。带人cāo办叠坝大事。
虎威军收兵回到灵石,却为俘兵之事烦恼。俘获近千人,皆是带伤之人。不论伤势大小,虎威军自然是尽心敷药救治。伤势较轻的倒没什么,无非是降了虎威军,再做士卒罢了。那缺胳膊断腿的却是整rì里哭爹喊娘、长吁短叹的却叫人可怜又心烦。有胆大者直嚷着叫虎威军放人返乡。这金兵步卒里,除了汉人还有不少契丹人、奚人、渤海人。躯体残疾了,叫着回家也属正常,可还是俘兵啊!皆是虎威军对其太好了,助长其胆sè。朱允无奈,便去行辕向小将军讨教。
“放了!先把伤势重的放了。”赵武听罢朱允之言,思忖片刻当即说道:“遣使者去义棠镇,叫金人交换战俘。”
“交换战俘?”朱允哪里知道还有这等事,怔了片刻,便知晓大概意思。跟小将军rì久,经常闻听些新鲜的词语,诸将早已习惯了,有时也会效仿赵武,冒出一两句不伦不类的话来,逗乐众人。“可本军并没有被俘之人那?”
“那便叫金人拿马匹来换,一人换一马,不能便宜了金人。”赵武盘算着,伤势重的有五百余,除了汉人以外,有半数是外族人,留在虎威军里也是无用,却断不了其思乡之情。不如放其归乡,叫虎威军留下仁慈的美名,又得了些许马匹,岂不是两全其美。赵武的用意当然不只是这些,还有隐藏的意味在其中,只是朱允不曾去想,赵武便不点破。待其慢慢的悟吧!这样记得会牢固些。
“金人若是不肯呢?”
“不肯?那拿粮草、兵器折价交换也可。”
“拿战马交换?”蒲察兀鲁头一次闻听交换战俘的词语,“新鲜的很哪!那伤兵如何抵得上一匹战马?虎威军真是缺马缺疯了。不换!便是十人换一匹,也是不换!”蒲察兀鲁大叫着,不顾在身边的众步卒将领的感受。
“蒲察兀鲁萌眼,”阿里侃挞强压怒火,语气却是强硬的说道:“伤兵也是本军之兵,缘何换不得?若是叫兵士们知晓,起了异心,却是不好收拾。”
“尔等若是胆敢有二心,本将定斩不赦!”蒲察兀鲁拍案而起,大声喝道。
虎威军的使者冷笑道:“原来金人的马匹却是比人还金贵啊!若是不愿以马来换,便使粮草折价来换却是也可。”
“不换,不换!”蒲察兀鲁不耐烦的叫着,“粮草岂可用来资敌?”
话一出口,蒲察兀鲁不觉一怔,宋军缺马,天下人尽知,难道虎威军粮草也缺吗?这可是个好事,当下心生诡计,不动声sè的答道:“此事容某三思,尔等可回,待本军有了定论自去灵石告知。”
阿里侃挞虽是女真人,却无萌眼封号,甚至连毛毛可也不是。只是石家奴惜其勇猛,善于驭兵,便叫其带兵打仗,平rì里只以统领相称,地位远不及蒲察兀鲁。手下的兵士皆是些杂兵,战力也不强,说话的底气就不硬。此番在义棠镇驻守,却听蒲察兀鲁的节制,凡事皆忍气吞声,久而久之,便心生怨恨,对蒲察兀鲁大为不满。约束步卒rì久,与步卒们厮混的熟络,凡事也为步卒着想。原本以为以马易人是件好事,便劝其首肯,却无端的叫蒲察兀鲁羞辱了一番,着实窝火。回到步卒营帐,便拽出酒囊,独自借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