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庚申,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完颜晟)听从完颜宗翰等贵族要臣的建议,下诏曰:“自河之北,今既分画,重念其民或见城邑有被残者,不无疑惧,遂命坚守。若即讨伐,生灵可愍。其申谕以理,招辑安全之。傥只移,自当致讨。若诸军敢利于俘掠辄肆荡毁者,底于罚。”
金人视黄河以北为大金国的疆域,便开始严禁军功贵族的的掠汉人为奴,便是已经为奴者也听任其家属赎之。还下诏劝耕,以利农商。可今年农时已过,再怎么抢种也是无济于事。好在金国北方人口不多,米粮充裕,除了商贾贩卖之外,金国朝廷也调些粮草来,填补府县库仓的不足,虽是不多,用于赈济百姓倒可勉强应付。军粮,自然是优先保障。在两河之地,不许抢掠,不事先储存些粮草,却叫兵士们吃些什么?便是牛羊也要随军赶上那么几群,以保障喜食肉的金兵们的需要。故而自六月以来,金人往来运送粮草的驮队时常见于南北道路,军营里的米粮仓皆是满囤满仓。
王毅带人伏在山坳里,胡谷便在脚下,沿胡谷西出太谷县境,便是去文水的唯一道路。斥候回报,太谷县的金兵押解粮草明rì一早便出县城,大约有五十余车,押解的金兵有五百余人。
“车是什么车?”王毅闻听斥候之言,觉得有些不细,便皱眉问道。
“一般的三套骡马大车,却是不见太平车。”斥候见营校问的仔细,不禁面红耳赤,连忙答道。
“这么少?五十车最多也就五百石上下。看来金人的粮草也是不足啊!”尤昶颇为不屑的笑道。
“哎!若是多了,虎骑三营却是吃不下喽!旅将还不将虎骑旅尽数带来?”营副校酆世俊瞧着尤昶,“切莫大意,这可是在金人的地盘上,搞不好叫金兵大队缠上可不是好事!”
“虎骑三营还怕金兵大队吗?见了金兵管叫他有来无回!”施戈不忿的叫道。“就是!好久不曾见到金兵大队了,若是遇见,在下倒要好好会会,看看在金人的地盘上与之见阵有何不同。”张磺生怕别人忘记了他这个哨校,附和着说笑道。
“诸位,金人难道不知虎威军已占了石州?怎么整个文水河谷连一个哨卡也不曾见到?除了文水城,这一路上皆不见金人踪影?”王毅独自领兵深入太谷,也是加着十二分的小心,一路上太过顺利,反而叫其心里不安。“金人从来都不设卡守御吗?”
“按理说金兵至少要在抵近石州的诸路关隘设卡守御,以防虎威军自石州来袭。可文水河谷的确不见金人踪迹,便是斥候细作也未曾逮住一个。”酆世俊执掌营中斥候细作的指派,沿途放出去的斥候细作无一例外的回报,不曾发现金人兵将。“是有些怪怪的哈!这太原府竟是如此的太平?”
“太谷城里究竟有多少金兵?”王毅不敢大意,还在追问。
“看马匹的数量,太谷驻扎有千余金兵,杂兵有五六百人。”斥候立在那里,不得王毅首肯,却是不敢离开,见营校发问,连忙答道。
“看来金人重兵确是在太原附近,几座县城里当真无有金兵大队。”酆世俊梳理着一路上斥候细作的讯报,又想着前些rì子里所得情报,判断着。
王毅仰头望着夜空,思虑着,若是金兵设下圈套,诱我来袭,再聚而歼之,对金人来讲却是一个不错的计策。虎威军与之争斗了快有一年的光景了,虎骑旅的威名早已响彻河东大地,金人岂能一点不防?金人的斥候硬探也不是软柿子,此番却是一个也不见,做的有些太假了!种种迹象叫人看了,这金人便是木头一块,不知守关卡占隘口,就像真的一样,毫不设防。
太谷这边越是毫无动静,越叫人不安,金人重兵皆在太原,却叫粮草先去文水,设计的不错嘛!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莫非是文水?抑或是交城,这两县相距太近了,若是在二城里皆设伏兵,却是叫旅将带着的新卒营陷入重围。王毅越想越怕,连忙叫道:“诸位,立即动身,去文水交城。”
酆世俊与三位哨校面面相觑,俱是不解,然敢多问,连忙下去集合士卒,整装待发。军令如山,营校下了军令,必是主意已定,又不是与之商榷,照办便是。令行禁止嘛!众人自然不会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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