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水城里可是够挤的!”耶律田横冷笑着,“在下手里却是还有三千余俘兵,可交与副都统,可凑够万人之数。然知副都统意下如何?”
“那裴满垛何在?”蒙克飞快的盘算着,文水兵折了四千,交城兵折了七千,虎威军却只俘获三千余人,那八千兵马却是魂归故里了?可那裴满垛是生是死?
“还在,在大营里歇着呢!”耶律田横笑着,难得金人将领还有人牵挂,这便是裴满垛的造化了。
“说吧!耶律将军想要什么?”副都统蒙克情知虎威军不会白白的将俘兵交与文水,又有两次换俘的例子,便平静的问道。
“还是副都统爽快!到底是万户侯,家大业大。”耶律田横夸赞道,随即又感叹一番,“在下却是穷的叮当山响,连粮草都快没了,只好与副都统讨些米粮了!”
“耶律将军可是yù要多少?”副都统蒙克可是一丁点也没听出夸赞的味道,却有一种被奚落的无奈。
“这个嘛,”耶律田横佯作思虑状,顿了半饷才说,“虎威军在此久耗,已将半年的粮草耗尽,又得供俘兵吃喝,敷裹枪药,少说也要与吾二十万石米粮,方可抵平亏欠。”
“耶律将军口气不小哇!二十万石米粮?这城里却是如何有这么多的米粮?”副都统蒙克在想,二十万石米粮,便叫这城里的存粮去了一半。那虎威军若是得了粮草还不赖在太原府境不走啊?
“副都统休要妄言,城里存粮四五十万石,与在下二十万石还割舍不下,却是叫田横耻笑了!”耶律田横毫不留情,冷笑着直接揭穿蒙克的老底。
“这,这,某家却是不愿为之,汝却更待如何?”蒙克强撑着,嘴硬的叫道。
“如此甚好!在下若是没了米粮,便杀金兵充饥。”耶律田横咬牙怒道。
蒙克见耶律田横放出狠话,连忙软了下来,“兹事体大,容某家三思!”
“副都统可是心存侥幸,等那援军来救?好!便许汝三rì,在下却是不急。”耶律田横不屑的说道:“三rì,汝等援军能否到达?本将便以围城打援之策应之,叫汝的如意算盘落空!”
耶律田横气急,“到了那时,便是若将全城的粮草拿来,在下也不稀罕了!”说罢,拨马便回,分派诸将,招呼士卒只把城池团团围定。
王毅早就料到蒙克有此一出,事先也说与耶律田横知晓,故而并未急着攻城。至于金人援军自何地而来,王毅也是早有估算。“金人援军无非有三。一是汾州,石家奴已叫朱允打的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损兵折将颇多,哪里会来援文水?介休等城还需守护,便是来援,兵马也不会多过三千。若是多了,那平遥、西河、孝义便成了空城,遣一营虎骑袭了平遥,石家奴便会退兵。二乃辽州,河东诸州府,距文水近者除了汾州便是辽州了。蒙克最有可能邀辽州金兵来援。只是调动辽州兵马须经西京留守高庆裔发话,西京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去,然是三rì里便可成行的,少说也要五七rì。那时,太原与汾州的援军,恐怕早就叫旅将杀散了!”
“那就给蒙克来个各个击破,叫其死心!”耶律田横挥拳猛击案几,大声喝道。
此一役非同小可,若是金兵三路同时来援,耶律田横与诸将顿感兵力不足,便推敲着金人哪一路有先到的可能。“太原!太原金兵属蒙克节制,见到副都统的将令立马便会来援,兵将也该不在少数。”王毅判断着,“太原援军必会进驻交城,旅将可着半数人马在交城与清源间设伏,拿了援军。”
“可那汾州金兵若是来援,却比太原要近许多,此间却没了士卒,该如何是好?”许鼎不安的问道。
“汾州金兵惧怕虎威军,便使一哨虎骑去平遥走一遭,定叫石家奴不敢来援。”耶律田横大笑道,“本将此番可是仰仗朱允的虎威了!”
“拿了太原援军,辽州的金兵便是来上一万,虎骑旅也是不怕了!”魏铁生兴奋的叫道。
“如此说来,那交城可是袭得了?”柳胜忙不迭的问道,“本军兵马不多,若是叫交城金兵得了空隙,袭了大营可就麻烦了!”
“是时候了!文水之敌已成瓮中之鳖,交城的金兵却是留不得了。待伏兵与太原援军厮杀起来,便夺了交城。”王毅抬眼望着耶律田横,干脆的说道,“还请旅将下令,分兵拿了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