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退。谍者禀报,近来虎威军在搞什么民兵?凡是男丁皆编在册。对往来客商盘查十分严密,由不得人有半点歪心思。余下的,便是路过,也不许偏离行程。在灵石入境,说是yù去河南,守军便划出路线叫汝行走,若是偏离了,随时有人盘查,引汝去正道。若是形迹可疑的便尽数拿了,叫汝不敢造次。”设野马叹道:“无奈之下,某只好在黄河南岸静候那南朝使臣!”
“好!不出意外,那南朝使臣一死,留些蜘蛛马迹叫南朝断定是虎威军所为!那虎威军还如何去投南朝?只好乖乖的来投本帅。还什么安家银钱,却是省省了!”完颜宗翰盘算着,竟是yīn险的笑了起来。
“元帅不可掉以轻心,却是要做两手打算!”高庆裔肃然说道,“副都统蒙克说虎威军狡诈,却是有理。在绛县,大军返回时便叫其劫了完颜昌一起人马,三千户工匠尽数叫其掠去。此番务要在沙场上叫其有压迫之感,令其不得为所yù为,方可在近rì将其收服。若是虎威军胆敢戏弄与某家元帅,便四面围攻,叫其难以立足。”
“高先生所言极是,几路大军已秣马厉兵,只待伐宋,便在岚州、太原府、辽州、沁州、潞州、泽州、孟州分屯大军,挤压虎威军所占地域,叫完颜娄室统领五万大军前去太原屯驻。一挨虎威军食言,便大军压上,杀个片甲不留,叫那赵武死在文水一隅。”完颜宗翰一想起四月间,叫虎威军扼住横岭关,叫自己进退不得,便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说道,“只有拿下河东,方可窥视陕西,兵临黄河南岸。若是虎威军不除,却是如芒刺在背,南下与西进皆是不得施展。”
赵武早在灵石时便将比邻辽州、沁州、潞州、泽州、孟州的边防安置妥当。调两个虎步旅撤下边防,作为援应之师,换作邹霆旅接掌平阳府、绛州的边防,却是相中了邹霆旅的士卒出自虎山旅的缘故。人数虽是少了,却是jīng于山地作战。加上砲架林立,砲石充裕,所有咽喉要道俱是卡得死死的,莫说是金兵,便是往来山间的走兽,士卒们也是熟悉的能分辨出雌雄来。金人若是自山里来攻,却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一般,会碰的头破血流。这一点,赵武深信不疑。灵石方面五军六营,将灵石那咽喉阃隩扼的严密紧致,任凭金兵有千军万马也只能裹足不前,望城兴叹。河西军司沿河设防,南起龙门山北至宁河寨,绵延二三百里的黄河两岸,已是关卡林立,防守严密。西线无战事,却是叫河西军司得以尽心整饬河防,cāo练士卒。黄河南岸的宋军若是可拒敌于河上,不叫金兵渡河,那蒲解军司便可高枕无忧,甚至可在危急关头驰援东部边界。只是诸路西军着实不叫人放心,不敢把蒲解军司的士卒调往他处。唯有石州,与岚州、太原府、汾州相交,山岭崎岖,严隆、金辗带两营士卒守御,略显单薄,若不是虎骑旅驻守方山,进逼文水,还真是不好摆布。可虎骑旅不会在文水呆上许久的,石州,尤其是方山、临泉,该弃便是弃了,也好叫虎威军收缩防守,相互策应,以为长久之计。
可眼下这文水一隅,却是该如何处置?虎骑旅要在此地盘桓到何时?赵武自有打算。务要捱到中秋过后,收割了庄稼,米粮进了谷仓,方才撤军。现今已是八月初,金人意yù收降虎威军,正好可借此机会,假借讨价还价,赖在此地不走。慢慢来,一项一项的商讨,做的要叫金人觉得是真事一般。若是完颜宗翰坐镇西京,往来书信便要靡费许多时rì,几个来回下来,便耗去月余的光景,那是再撕破脸皮,兵戈相交也是不迟。只是如此一来,赵武便要在此地久留,分身不得。
可若是完颜宗翰带大军兵临太原,却是不好拖延rì久,百里左右的脚程,快马不出一rì便可赶到,若是要俄延月余却是难之又难。金人岂能坐等虎威军受降,定会在交界处施压,威逼赵武就范。小打小闹却是免不了的,金兵却会在哪里向虎威军显示实力,才会叫赵武等人屈服,这却叫赵武与老总管计议许久。
“石州虽说是山高林密,金人骑兵不得施展,却是不得不防。”老总管杨吾眯缝着眼皮,捻着胡须缓缓的说道,“金人年来新得不少汉人兵将,便是渤海人、奚人、契丹人也有惯走山路的猎户人等,给虎威军来个出其不意,也是可能的。便是这五龙山左右,若是不严加守御,再来个尼忙古前来偷袭,却是防不胜防。这文水河谷几十里,却是无处处设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