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街上的人不可能听见,可屏风另一头的人还是怯怯地压低了声音。
“那是南阳长公主府的戈晋,专好砍杀人头,看到他腰间那把佩刀了吗不知砍下了多少公卿大臣的首级!”
午后炙热的阳光照在谢行止脸上,晃得他有些眼晕。
戈晋拔出佩刀走向年轻士子的尸体,刀身反射出的光仿佛都带着令人心魂俱颤的攻击力,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谢行止漫不经心地拽下了腰间的白玉珏,皎白无瑕的玉珏在他指间泛着温润的光泽。
戈晋面无表情地挥下屠刀,忽然听到两声清脆的撞击声,长刀脱手扬向了空中,眼看便要从他的头顶落下。
他收紧眉头急忙后撤,可终究还是晚了小半步,刀尖下坠,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脚背。
本该喧嚣无比的闹市街头鸦雀无声,安静得诡异。
众人悄悄左右顾盼,心中升起浓浓的恐惧,可又忍不住为这动手之人暗暗拊掌。
却见戈晋眼睛都不眨,从自己脚背上拔起了长刀,左右环顾,随后,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枚白玉珏,可惜价值不菲的玉珏上已经撞出了一个豁口。
但他仍没有罢休,视线如犀利的鹰隼,在地上快速地搜寻。
他方才明明听见了两声,而且是从不同的方向投掷过来的。
很快,戈晋又在地上找到了一块碎瓷片。
他攥紧了这两样东西,语气冰冷地说:“搜,一个也不许放过。”
周围的行人们心惊胆战,生怕被牵连丧命。
就在所有人都敛气屏息,恨不得就地消失时,一道慵懒醇和的声音从遗芳酒楼的门口徐徐传来,仿佛带着醉意。
“不必搜了,玉珏好似是我方才遗失的。”
与此同时,就在闹市旁的一条巷子口。
萧清晏藏身在墙角后,脚下散着几块碎瓷片,身旁站着蓝衣少年。
少年正用丝帕兜着几块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听到外面突然传来的声音,萧清晏目光陡然颤动,她谨慎地探出去张望。
酒楼门前,世家公子一袭青衫落落,阳光穿透了他的衣摆,飘逸绝尘,宛若画中仙。
怎么是他!
萧清晏蹙了蹙眉。
原本就在酒楼门口的几个士子看到谢行止出来,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瑾之!”
戈晋身边的手下们正要上前捉人,听到士子们的惊呼声,再定睛望去,全都停住了脚步。
“戈大人,是谢家的谢行止。”一人小声道,“人还抓吗”
谢行止的二叔谢崇是当朝的武亭侯,属杨太后一派,三叔谢照是镇西大将军,虽表面中立,可实际上也是杨太后用来制衡谢崇的筹码。
这两方对杨太后都十分重要,无论谢家无论内斗不休,谢行止作为谢家最出色的子弟,都不是寻常轻易能动的。
否则这几年谢行止在京中狂诞不羁,言语文章也多有对当朝的讥讽,杨太后又岂能容他活到现在
戈晋攥紧玉珏,指节作响,没有被额发遮住的那只眼睛里流淌过一道疯狂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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