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浊心下大奇,暗道:“嘿!这天王府也真是怪了,非但没有守备,反倒还有人堂而皇之在此搭起台子烤煮食物。既然它如此稀松平常,想来也不会顾到我那小院子去,莫不如先来此探个究竟。”
念及此,林浊顿时停下匆匆步履,不自觉转踏进了小院。那中年汉子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自顾自煽火去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浊见他约莫四十左右年纪,国字脸、络腮胡,面貌平平无奇,只是肤色有些黝黑,脸上还带了些许风霜沧桑,不似这宫中华贵之人,倒更像是一个饱经风雨的山野村夫。
林浊只当他是宫里的粗活杂役,正在此处躲懒觅食,当下也不客气,大咧咧坐到他身边。
不过小一会儿,陶罐中的物事已经翻滚开来,白雾不断从盖子中呜呜喷出,香气也更是浓郁。
却见那中年汉子不慌不忙,也不怕烫,直接伸手揭开盖儿,一股混杂着香料气息的浓醇肉味便四溢开来,只怕连九天上的神仙也要垂涎三尺。
……
“老兄,你这炖的是什么肉呀?怎的这么香,饶是一些名门酒楼恐怕也做不出你这味道。”林浊向来好吃,见如此珍馐,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搭了出来,于是赶忙拍起了马屁。
“哼哼,想吃呀?”那中年汉子轻哼一声,也不作答。
林浊道:“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兄你一人吃下也是无味,不如再喊个兄弟陪你把酒言欢、共享美食,岂不快哉!”
“你这小子还算有趣。我这一锅用的是山间跑地野羊,再辅以二十多种草药香料慢慢炖煮,是以香气四溢、醇厚浓郁,有强身健体、驱寒祛湿之功效。全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好极好极!果然是出自名家之手,既是如此,那就让小弟好好尝尝,体会体会个中滋味。”林浊不住拍手称快,可一双眼睛早已盯向了锅内。
中年汉子倒也知趣,不再继续说道,而是拿起一个瓷碗,夹了两块好肉放进去,又浇上一层红油、撒上一把葱末,当真是香气逼人、秀色可餐。
林浊赶忙接下,也顾不得红油滚烫,一口咬下。
好家伙!软嫩绵滑、回味悠长!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林浊也算是吃遍大江南北的资深食客,却从未见识过如此美味,当即又狠狠咬下几口。
“诶诶诶,不要吃得这么囫囵吞枣,白白糟蹋了我这美味。这吃羊肉要配黄酒,一口肉一口酒这才香哩!”
说罢,那中年汉子又从身旁拿起一个牛皮酒袋,接着说道:“酒袋我就只此一个,你要不嫌弃就对着喝吧。这里头可是好酒,是我托人从浙南绍州带过来的上好花雕,你小子可别乘机多喝啊!”
林浊一把接过酒袋,哪里理会他那么多,咕咚咕咚就往嘴里倒。此酒入口绵柔,回味甘甜,当真是精粮好酒!
那人似是怕被林浊喝完,赶紧抢了回来。林浊却突然说道:“老兄,你究竟是何人物?你说一般人等打条野羊吃吃倒不为过,只是这兵荒马乱的,你从哪里弄来这上好的佳酿?”
“小子!人生得意须尽欢,有肉吃你就吃,有酒喝你就喝,管忒多干甚?白白自寻烦恼!”那汉子猛灌一口酒,咧咧说道。
见他不肯表露身份,林浊心中暗暗猜想,这人估摸在天王府有一定身份,或许是个侍卫头子什么的。
念及此,林浊接着说道:“老兄,你这话也对也不对,若是寻常人等,自然可以寻欢作乐、无所顾忌,可若是朝堂之人,自然要心系家国、关乎百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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