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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会,我们县里建了一个蔬菜加工厂,大量收购,农民觉得利益有保障才有了种蔬菜的兴趣,种蔬菜的近两年才逐渐多起来了。”吴华说很平淡,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儿。
“哦,是这样?那加工厂收不收外县市的蔬菜呢。”吴华说得虽然平淡,可山椿听进耳里却很激动,因为他不光看见了铜永在农业生产上政府职能作用的不同,同时也升起了一丝丝黄莲乡榨菜销售的希望。
“这年月交通不便,运输成本高,种点菜拉那么远去卖,豆腐搬成肉价钱的事,农民不会干吧。”吴华说的这问题很有道理,可他不了解黄莲当前榨菜生产的状况。
“这个你不管,我就想问一下他们要不要外地的蔬菜。”山椿说话显得很急切。
“哦,应该是要的,因为我们那边是工业区,农业生产的产出不是很多。”吴华不明白山椿为啥对这个感兴趣。
“那拜托老哥帮我打听一下,回我个信。最好是能去厂里实地看一下。”山椿看到了希望,在讲吴华帮忙的同时,也想到了实地察看,弄得把稳着实。
“好的。童所长的幺舅是那厂的副厂长,我回去就帮你问一下,给你电话。”吴华见山椿着急,也没问为什么,就答应下来。
“好的,谢谢吴哥。你看总是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了,中午我多敬你一杯。”山椿心里对榨菜销售有点点希望,激动了。
“这新成立所,人员又少,有些事儿不好办哦。”中午吃了饭过后,准备下行开个周边派出所联系会议,张竹趁空和山椿说起了自己的担忧。
“问题不大,你想嘛,以前乡里没警察,只有个公安员也过了。过后,你当了驻乡民警,刚到任又抽走了,还是没人,一样也过了。”山椿说着事实和现状。
“可这派出所成立了,立起牌牌就得生火煮饭哈。”张竹说的也有道理。
“没事儿,把治安联防队的人抓紧点,把各村治保主任加重点,形成派出所自己的力量,做到快速反应就行。有大的事情,周边派出所会支援,是吧。”山椿在吴华那里听来的东西现炒现卖。
“这些我都想到过,主要是这里与铜永接壤,不属一个地区,加之通讯又不方便,协作起来很难。”张竹一直觉得这两个地区之间的协调不太好办。
“那就想个办法把这协作加强嘛。”山椿说。
“有好点子没有?”张竹问。
“今天周边的不是来了吗,大家就讨论一下,如何提高消息传递速度,如何默契配合行动,如何保证快速配合行动。其实都是一个快字,破案不就讲究一个快字吗。还有就是互帮互助,跨区域的案子就靠互通情报吧。这个互帮互助以前也是有基础的。”山椿从以前和吴华他们的交往中看到,这些情况是可以用协调进行规范的。
“哦,这到是个主意,不过要形成一个大家共同遵守的协议才行,下午我就以这个做个发言,推动一下,争取达成。”张竹说。
下午的联系会开得很成功,在张竹的主导下,形成了一个边区协作协议,议定了协作的方式方法,规定了在协作过程中的问题处理。
县局的领导和周边派出所对张竹提出的这个协作方式很感兴趣,大加赞扬,认为是为解决困扰跨区域公安工作协同作战多年的问题提供好一个良好的模版,值得推广。
“打起来了。”会议进入总结时间,县公安局的领导正在讲话,治安联防队员跑来报告。
“什么打起来了?”参加会议的陈书记问。
“水竹村的农民把村长打了。”联防队员说。
“什么人,敢打村长?”蒋毅问。
“说是一家人为卖榨菜的事和村里干部扯起来了,那家人的舅子不是本乡的,就把村长打了。”联防队员终于把情况说清了。
“哦。那,张竹,你去处理,我们随时支援。”县局领导立马即安排。
还未等张竹出发,一群人就涌进了乡政府。水竹村的村长头上破了皮,血流了一身,星星点点,红艳艳的。打人的一家人和他的舅子也来了,还跟进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政府大院一下子热闹了。
“呵,老子今天挂牌,你们却给我来了个开门红。先把村长送到卫生院去看伤,再把打人的人弄去问材料,其余人员不得吵闹,不得高声喧哗,看热闹的人散了,违者严惩不殆。”张竹对民警和联防队员安排道。
张竹站在坝子中间,一身警服和衬托下,威严,帅气,霸道。
第二天上午,山椿接到吴华电话,说是问好了,那边的厂收购蔬菜没有限制是本地或外地的,只要质量合格,一律收购。
山椿心里还是没底,便约了吴华,一起去厂里具体看看。接完电话,山椿请了假,骑着自行车就奔童安去了。
厂子不在童安而在童安区的另外一个乡,但有吴华和童所长的舅舅这层关第,一切都顺利。
山椿和吴华在厂子里把蔬菜收购事宜了解清楚,并谈妥了大量收购黄莲乡榨菜的细节问题,连夜赶回了黄莲乡政府,都没能抽出时间去看看山君姐姐。
“二大爷,有吃的没有?”来到伙食团,见魏大爷和李大爷两人拿着长牌在对挖。
“没吃饭?”魏大爷抬起头,盯着山椿。
“没有,饿极了。”山椿等不及了,在厨房里东瞅西看。
“等哈哈儿,这盘整完。”李大爷仍就抓着牌。
“等过屁哟,饿死了,累死了。你们瘾怎么这么大哟。”山椿边说着边把两个大爷的牌抓来和了。
“硬是饿死鬼投胎的,这一会儿都等不得了。”魏大爷给了山椿一巴掌。
“去那儿了?”李大爷把灶堂打开捅着火。
“去了一趟童安那边。”山椿抓起一块酸菜丢进嘴里。
“你还有闲心到处跑,乡政府都吵翻了,你这干部当的不称职。”魏大爷笑着走到了灶门前看火。
“吵,吵什么,他们吵与我当干部称不称职有关系吗?”山椿到是真不晓得今天乡上有什么事儿。
“吵昨天打架的该如何处理。”李大爷边忙活着边说。
“什么情况?”山椿觉得昨天那事,派出所按规定处理就成,有什么可吵的?
“去年不是乡上下任务要老百姓种榨菜吗,村里就给老百姓下任务,宣布了奖惩,还说必须逗硬。可这里榨菜该收了,却没人收购,农民又不可能当饭吃,再说那菜也保存不到好久,弄回来呢,烂家里,不弄回来呢,烂地里。找村里闹,村里说是乡里安排的,他们也没办法。一来二去的,就打燃火了。”魏大爷到是清楚。
“唉,这个真是造孽,现在全乡到处都是榨菜,眼看就要抽苔了,农民心里也急。到处都是骂娘的,骂村干部,骂乡干部。”李大爷摇摇头,自己地里的两亩榨菜也怕是要血本无归了吧。
“那舅子才运气才背,本来是来帮姐姐家收榨菜的,结果遇上扯皮,就打了村长一下,村长一退,碰出血了。这下乡里说要拘留,杀一儆百,不然怕按不住这股风。”李大爷又说。
“拘留,如果是这样,有点过了哈。”山椿吃着鸡蛋面,狼吞虎咽。
“所以张公安做难了。拘留吧,于情不合,于法不通。不拘吧,这全乡的榨菜牵涉太广,这股风不杀又不行。”魏大爷也觉得难办。
“我看,不管怎么处理,老百姓也该是倒霉了,花那么多人力物力种出的榨菜怕是要血本无归了。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李大爷心痛着自家地里的榨菜。
“还不是让山椿这乌鸦嘴说中了,当时要是听了山椿的建议就没这些事儿了。”魏大爷说。
“山椿,你是怎么想到要烂市的?”李大爷坐在一傍看着这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山椿。
“这个不是用脑袋想的,是用脚指头想出来的。”山椿伸了伸脚,丢下面碗走了。
“唉,这年月是怎么了?有能力的上不去,乱搞的升官。苦的还是老百姓。”魏大爷晃着头。
山椿来到街上到社办旅馆。
“山椿,来啦。”九支书被山椿从被窝里叫起来。
“来了。”山椿一屁股坐在床上,确实是太累了,却又立马弹了起来,呲牙裂嘴的。
“有啥事,开完挂牌会,你叫我不走,住这里等着,到底啥事?”九支书心里着急,也没注意山椿的表情。
“今天下午我走得急,忘了给你打招呼,还以为你回去了呢。”山椿说。
“哪能呢,你老弟说的叫我住这里等,肯定是有事,我没等到你肯定不会走的哈。”九支书是无条件的信任山椿。
“哦,谢谢哥老倌的信任。九哥,给我看看,屁股疼得很。”山椿笑笑,挪了挪,屁股有些生痛生痛的。
“这是怎么了,屁股上红肿着,差点就破皮了?”九支书瞅了瞅,心痛地问。
“没啥,骑了一百多里路的自行车,很累,还好,屁股没磨烂。”山椿忍着痛,笑得比哭还难看。
“到底有啥事,你直说。”九支书有些急了。
“不好意思,还得麻烦哥老倌赶回村里去,就是这夜很黑,你怕不怕?”山椿问。
“怕是不怕,就是赶回去干吗?”九支书不明白这么晚了赶回村里去干吗。
“那你就连夜回去,召集村干部开个会,明天一早,全村收榨菜,然后全部送到乡上来。”山椿安排道。
“榨菜送来干吗?谁要?”九支书很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