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群人分明就不是匪。
梁音怀富,引来匪不算什么稀奇。但是梁音一个深闺妇人,引来那么多的高手,就很耐人寻味了。
是的,冲着梁音而来,至少他可以确认那批人不是冲着他而来。否则就不会死死的盯着马车。只是当时他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奇怪。
李盛袭自然猜得到容治的怀疑,心中对行刺她的人又恨了几分。她又是乱脉搏又是吞黄连才打消的怀疑,居然又被挑起。
不过她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面露关切的看着容治,“那日一别,本该早日登门,奈何匪寇未平,妾小小妇人,胆怯畏事,匪患不平,实在是不敢出门,故而迟迟未来看望。如今匪患肃清,才上门拜访,还望郎君勿怪。”
容治摇了摇头,面带愧色,“娘子言重了,若非容某相邀,娘子未必会遭此一劫。会想那日,容某至今心怀愧疚。先是猛虎,后又匪患。明明容某约娘子出来,是为了感谢娘子的收留之恩,却不曾想谢没有谢到,还害的娘子几经磨难,险些丢了性命。怎么应当是容某登门致歉才对,又岂敢怪罪?只要娘子不要怪罪容某才是。”
“这是哪里的话。”李盛袭连忙说道,愧疚的脸庞带着焦急,她慌忙说道,“即便郎君不说妾也知道,那群贼人分明是冲着妾来的。只是郎君平白遭了无妄之灾罢了。若不是那日恰好是郎君邀游,后来又是郎君拼死相护,只怕妾早就化为一抔黄土。郎君再这么说,便是折煞妾了。”
她美艳的脸上尽是自责,双眸之中甚至还蕴含了薄薄轻烟,焦急的几欲落泪,眼中的愧疚怎么看都不像是作假。
怎么看都不想是一个冷漠机敏的暗探。
容治压住目光中的审视,他温润而又宽和,清润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无奈,“如今匪患尽除,其实说起来,你我皆是无辜受累之人,有罪之人是那些心怀不轨之辈。娘子何必自责?再多论罪责也是无益。不过是徒增自伤,娘子不必如此。”
“明明妾身是来看望郎君的,却还要郎君费心宽慰,当真是妾身无能。”李盛袭面上的愧疚消退几分,看样子是听进去了几分容治的话,她又关切问道:“久日不见,不知郎君身子如何了?”
容治点了点头,“那日伤的本也不重,又过去许久,早就好了不少,正常生活也没什么大碍。娘子不必担忧。”
“话虽如此,但是郎君还是要好生将养才是,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妾也带了一些补品糕点,还望郎君不要推辞。”说完,就示意留今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补品来。
容治并没有推辞,见此,李盛袭似是松了口气,面色也轻松不少,似是生怕容治不接受她的好意。
见容治收了补品,李盛袭又叫留今拿了糕点出来,她面带几分羞怯,仿佛回到了昔年还未出阁的时候,“妾今日途径食肆,他们家的糕点妾很喜欢吃,就叫人买了些出来,想请郎君尝尝。”
容治:“……”
梁音,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