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制毒解毒都不在话下,如果她在,爹一定有救。”华乐谷双眼空空地看着远处的地面。
“那她去哪了?”
华乐谷长吸一口气,“来的路上遇刺,她为了救我,掉崖了。”
“是个忠仆,可能命该如此吧,但姐夫还有希望啊!你可不能现在就一蹶不振。”
“是啊,爹还有希望。但岳伯伯,凝姐,平嫣,还有那些死去的隐卫和士兵,却再也回不来了,我现在终于懂得为什么爹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争取那么一丝丝可以不必起兵的机会。战争,真的太残酷了,它会毫不留情地带走你在乎的人,还有别人在乎的人。”华乐谷闭上眼睛靠在墙上,眼泪顺着侧脸流下来。
“活着就是不停的斗争,残酷些也在所难免,承明殿里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先关着,等爹的康复,若是…”
“若是姐夫没救过来,你也不能杀了他们,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如今你华家只能让杨峥写一封罪己诏退位让贤,否则千兰不保,华家亦无法自保。”安翎霄严肃地说。
“舅舅,”华乐谷睁开眼睛,依旧无神,“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
“行,”安翎霄点点头,“这几天先好好照顾姐夫,等余久回来。”
之后的三天,为了华诚能清净地休养,将军府回避了包括华乐谷姨母一家在内的所有访客。华乐谷跟甘霖一样,不眠不休地守着华诚,为他喂水喂药,擦拭身体。华诚则是一直迷迷糊糊,偶尔睁开眼睛看看儿子,又昏睡过去。乔循每天来一趟,号过脉后都是紧皱着眉头,叹着气摇头离去。汐曳日日在府上陪着祖母,避免她胡思乱想,时不时抽空过来宽慰一下华乐谷。安翎霄这几日也一直没有着家,奔波在将军府和承明殿之间,一边担忧着华诚的情况,一边安抚着王族和众臣,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让杨峥尽快拟写罪己诏和禅位书。
三日后的傍晚,任渠如期带着余久出现在将军府时,全府上下都仿佛看到救星般,将二人迎了进来。
余久进屋后利落地掏出脉枕,一边华诚诊脉,一边问道:“可有伤了大将军的暗器?”
“有,”华乐谷赶紧拿出从霍英海身上拿来的暗器,递给余久,“乔伯伯拿去了几个,这是剩下的。”
余久拿着暗器端详了片刻,“一时间看不出来是植物还是动物制成的毒,我得回草堂将毒萃取出来细细查。”
“还来得及吗?爹如今…”华乐谷焦急地问道。
余久拿出针灸包,“来不来得及都得先知道中的什么毒,不然要如何解毒?我先给大将军施针,减缓血液循环,除了少将军,都先出去吧。”
屋内的人都离开后,甘霖仍旧不挪步。
华乐谷望了一眼甘霖,“就让甘霖哥留下吧。”
余久一边施针一边说:“好,少将军,我知道大将军中毒对你打击很大,但即便是心急如焚,事情也得一件一件来,我接下来说的话你需仔细听。”
华乐谷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用气声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