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理躬身行礼,“千兰王盛情款待,却之不恭,尤某在此多谢了。”随后又向左右两侧的大臣颔首致意,退出了承明殿。
他离去后,众官员一时间便炸了锅,叽叽咕咕地互相讨论了起来。
“从前都是要我们归顺,怎的如今要建邦交了?肯定有诈!”
“岂止啊!听他一口一个贵国,之前可从来没承认过千兰是个国,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往的使臣都对我们出言不逊,仿佛我们千兰是容赤的属地一般,骤然如此谦和有礼,八成居心叵测!”
“这又是送礼,又是友好邦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过去什么态度真当我们忘了吗?今日这般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
大殿上顿时怀疑论调四起,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混乱不堪。
华乐谷认真听了一阵,大概发现也没什么有用的观点,轻轻咳了两声,殿内这才缓缓安静了下来。
“各位爱卿的想法呢,孤大概了解了,无非是怀疑容赤心怀不轨,派尤理假借邦交之名另有图谋。”
“是啊···”
“肯定是···”
“这不是正常的嘛,”华乐谷淡淡地说,“这几十年容赤对千兰的态度如何有目共睹,若真的诚心与我国邦交反而怪异。爱卿们可有应对之策啊?”
静默。
半晌,钟磊上前一步,“老臣以为,只他一人,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可以留他一段时间,派人细细观察动向。”
华乐谷点点头,“钟言相的想法跟孤不谋而合。他刚刚的言行众位也看到了,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尊称千兰为贵国,怎么都不会是他自作主张的说辞,既然他授意于容赤王,那便看看他到底搞什么名堂。姑且留他三个月,若他这些日子安分,届时再做打算。众卿以为如何啊?”
一片“王上英明”声中,一个青年文臣站了出来,行礼的手略微有些发颤,显然不经常在殿上说话,“臣有疑。”
“哦?文大人请讲。”
“有没有那么一丝可能,那位尤大人真的是来商议邦交之事的?毕竟若是能彻底停战,互通有无,对两国百姓都是件天大的幸事。”
他周边的人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皱眉摇了摇头。
华乐谷却挑眉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有可能啊,但这是赌博,用举国上下做赌注恐怕不合适吧?”
大概是当着众臣的面被驳回,文墨有些羞愧地左顾右盼。
“文大人的顾虑孤明白,两国邦交确是停战的捷径,孤本来也没打算把这条路堵死。若是确认了他没有别的企图,可以考量。届时商议邦交细则,文大人可得出一份力哦!”华乐谷几句话便为他解了窘迫。
文墨立马应下:“臣自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