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还有比嫣妃更合适的人选吗?”
“可嫣妃始终是外邦之人,臣…”梁承浩依旧不依不饶。
华乐谷挥手打断,“梁大人,外邦有忠君之人,千兰也有奸佞小人,以地域而论人是非,不该是大士之言。诸位莫不是这么快就忘了嫣妃是救驾功臣?两次救了孤性命的人若仍不可信,还有谁能信?况且孤只是让她抚养锦儿,王后丧期过后,再立新后之时,锦儿还是要尊称新王后一声母后,孤找不到比这更有利于锦儿成长的选择了。”
华乐谷在朝堂上与众臣争辩了半日,原本平嫣不能再孕的缺憾,在此番辩论中成为了别人都没有的优势,凭借着这一点,华乐谷成功地让众臣辩无可辩,当天傍晚便差井深将奶娘和华锦都送到婉心宫去了。
平嫣站在正厅门口,看着一群人来到宫内,满面不解地打量了个遍。
井深上前躬身行礼,道:“老奴见过嫣妃娘娘,王后新丧,王上今日同众臣商议后,决定将锦公子交由娘娘抚养。这是照看公子的两位奶娘,另外两个是守夜的婢子。王上知道娘娘喜静,已经交代过这四人不得喧哗叨扰娘娘,如何安排公子还请娘娘示下。”
平嫣已然听愣了神,眼睛微微瞪大站在原地不吭不响,直到井深又叫了她一声,才回神应道:“让公子住进东偏殿吧。”
井深回头向四位挥了挥手,她们便往偏殿去拾掇了。
平嫣走近井深,压低声音,“让我抚养公子,大臣们怎会同意?”
“娘娘秀外慧中,温婉贤德,是抚养公子的最佳人选,当之无愧啊。”
“不可能,井掌事,我要听实话。”平嫣说着又塞了一块银子给他。
井深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揣进怀里,而是犹豫了片刻又交还给平嫣,行了礼,“娘娘,这银两您收着,今日就当老奴多嘴。王上晨起开朝议事,同众臣力辩了半日,坚决要将公子送由娘娘抚育,虽是有理有据,众臣也默许了,可王上爱护娘娘之心已昭然,日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再起波澜就难说了。老奴跟在王上身边近两年,王上有多重视娘娘老奴是看在眼里的,私心盼着娘娘这冷冰的性情能被王上焐热,也不枉费了王上这两年的心思。”
“原来是王上…我知道了,多谢井掌事。”
“那老奴就回去复命了。”井深倒退了几步,离开婉心宫。
平嫣突然无助地左看看,右看看,慢慢红了眼睛,转身往卧房去。凌栀紧跟身后,却被她一句“别跟着”留在了房外。
进门后,平嫣的眼泪便涌了出来,一边拖着沉重的双脚一步步挪向床边,一边在嘴里反复小声絮叨着。
“为什么…”
“傻不傻…”
“我一直在骗你啊…”
“应该放了我的…”
“你早应该放了我的…”
她无力地趴在床边,这一哭便是小半个时辰,天上的夕阳已然变成了皎月,平嫣模糊着泪眼望向挂在墙上的绣画,拿起它抚了抚,猛然将它卷起来抱着跑出了婉心宫,路过秀丽宫门,穿越花场,踏上宏耀桥,途经宏耀亭,沿着承明殿的后墙一路奔向载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