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知道用蒜泥敷肚脐眼,自己铁定露馅,便不动声色,将对方手里的蒜泥接了过来,说,匡大哥,不能总麻烦你,这个我自己就能做啦。
匡琰也没坚持,他还要帮陈雪烧一锅艾叶水。
于是,就递给陈雪一块胶布,让她自己去床上躺着,并告诉她,把蒜泥敷上,然后用胶布贴住就行了,很简单。
陈雪起身离了凳子,蹒跚地往屋里走去。
匡琰在后面跟着进来,抢先一步到了床边,点亮屋里的灯,然后才出去烧水。
陈雪坐到床边,摘下斗笠,撑着床慢慢躺下,然后撩起衣服,用手抓起蒜泥,敷在肚脐眼处,感觉所敷之处,先是一片冰凉,没几下又变成了火辣辣的麻热,那股热度,直渗入肌肤深处。
她将所有的蒜泥全部敷好,才用匡琰给她的胶布,将肚挤眼处封住,忙忙的坐起,又将斗笠戴好。
刚刚做好这一切,匡琰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说,兄弟,都弄好了吗?现在来泡泡脚,消消肿。
陈雪依着他的指点,坐在床边将鞋袜脱了,她为了出逃方便,就特意穿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这种鞋子,只要不看大小,基本不分男女。
她鞋袜一脱,一双脚就露出了原形,油灯下看去,如雪之白、如玉之润。这样漂亮的脚,任三岁小孩看见,都会觉得跟乡下山里人,是没有关系的。
果然,匡琰只往她脚上看了一眼,目光就移不开了,心说,这家伙,白的欺霜赛雪,是个城里人还不认,这下子就没话说了吧。
陈雪一看他的眼光,心里就直呼糟糕,脑袋里嗡的一声,脸上变色。
但这个时候想要遮掩,早就来不及了。
她只好不去做那些欲盖弥彰的天真事,装出一副啥事没有的样子,将脚心翻过来,然后告诉对方,脚背好肿,脚心好痛。
匡琰蹲下身,握住她的右脚,就觉得入手温软,又滑又嫩,手感非常舒服,定神一看,脚底下果然有好几个血泡,心想,都这样了,能不痛吗?
他告诉陈雪,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血泡,接着摇头感叹,兄弟,你真是个狠人,我就算是逃命,连跑一天一夜,都跑不出这么多血泡。
陈雪挤出一抹笑容,也不分辩,只是问他,这个多久能好啊?
匡琰又看了看她的脚板心,说脚板肉厚,用针刺破血泡,把脓血挤出来,明天歇一天,后天就应该没事了。
然后又说,你拉肚子,也得后天才能完全好。
这样的话,那明天不是就走不成?
陈雪暗自叹气,又没有办法,只得说:“匡大哥,那就再辛苦你一回,帮我把血泡刺破吧?”
匡琰点了点头,起身就往外面走。嘴里说,我屋里没钢针,要去找几根枣树的刺来才行。
陈雪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屋里,就很紧张地问:“远吗?”
匡琰将手往窗外一指,说,就在门口,我自己前年栽了两棵枣树,枣子没有看到,树上全是刺。
陈雪抿嘴而笑,说,匡大哥,那你去吧,我自己先泡一泡。
不多一会,匡琰就握着十多根枣树刺回来了,看她在泡脚,就不急着帮她刺血泡,又见她在屋里总戴着斗笠,始终都不取下来,终于忍不住好奇,就问,兄弟,你在屋里还要戴着斗笠的吗?
关于在屋里戴斗笠这事,陈雪早已想好了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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