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一副“你很好奇么”的表情。
煨火连忙解释,说说不碍事,说说不碍事,这不聊天嘛?我们都知道,提婆多老哥哥没有孩子,要是你给他生了一个,那该多好啊!
陈雪扭头轻笑,顺手将刚捡起来的草根跟丢了。
马竿老人和天打了个招呼以后,就一直没说过话。
他虽然是提婆多的表弟,但煨火几个可都是堂兄弟,比提婆多更亲,看两兄弟这架势,是想说荤话了,他嘴上没说什么,其实也有点儿盼望。
陈雪本来不愿说这种话,但架不住煨火连哄带劝,只得告诉他,自己已经生了个女儿。
但她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的隐私全部抖露出来,就没说女儿是和谁生的,因为,那牵涉到另外一个男人。
煨火张大了嘴,愣了好一阵,才叹息说,提婆多老哥哥是真的命好,居然有孩子了。
陈雪嘻嘻一笑,没有纠正他的误会。
琅南猛抽了几口烟,起身拍了拍屁股,又去摸锄头,并开玩笑一样的问:“多嫂嫂,你们两个躲出来,怎么也不带着女儿呢?她那么小,毕竟、毕竟还是要……是吧?”
他记得,陈雪嫁到娜迦寨,只有一年多,那满打满算,她和提婆多生的女儿,还没有一岁,那样的孩子,是离不开妈妈的。
陈雪婷他说话语焉不详,一时没明白过来,问他,毕竟要什么?
琅南嘿嘿一笑,往她兄口呶了呶嘴,意思很明显。
煨火也想起来了,说,是啊,那么小的女儿,得喂饭饭啊。
陈雪抿嘴又笑,说:“早就不喂啦,现在给她奶奶带着。”
琅南看她胆子并不小,忍不住又问:“多嫂嫂,听说娜迦寨那里的习俗很怪的,进门还要闹洞房,唱歌跳舞就不说了,还有过门槛、敬茶、过日子、吃红枣、吃花生,我一次也没见过,你能跟我们说说么?”
煨火顿时也记了起来,说,对啊,提婆多老哥哥可能看我们几个没讨老婆,怕还不起人情,所以你们结婚,他就没来告诉我们,不然的话,我就可以亲眼看看娜迦寨闹房了。
陈雪睁眼否认,没有啊,就是唱歌跳舞,还说故事,琅南哥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煨火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闹房还说故事?
琅南却抓住了重点,问,多嫂嫂,你会唱歌,那也给我们唱一个吧。
陈雪假装没听见,没答话。
琅南连忙解释:“这里没有外人,就我们三兄弟,你唱上几句,无妨的。”紧接着又问马竿老人:“马竿哥,你说是不是?”
马竿没说话,但目光灼热的看着陈雪,眼里早就表明了态度。
陈雪心想这些人住在这大山里,几十年都没离开过,估计这么多年,都没听到女人唱的歌。
自己住在这里,要仰仗他们的地方很多,唱几首歌让他们高兴高兴,倒也没什么,想了想,就说:“好啊,那我给你们唱一个。”
马竿老人挖了一阵土,只觉得口渴,就放下锄头,想去溪边喝泉水,走了几步,就回过头来说:“多嫂子,现在不要唱,等我回来再唱。”
煨火拄着锄头,看着他打趣:“马竿哥,你是懒人屎尿多,没得也要屙。”
“胡说八道,我就是口渴,去喝点水。”
琅南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煨火笑嘻嘻的说:“马竿哥,我当你是去屙屎躲懒呢,不就是喝几口水嘛,又何必走那么远?”
马竿老人回头问:“没有茶水,不去溪边,哪有水喝?”
煨火睁着一对烂红眼看着陈雪,很认真地说:“多嫂子,我们都是亲戚人,你就给他点水喝吧。”
陈雪抚额叫道:“我都忘了,没烧茶水。”
琅南知兄莫若弟,在一边打趣:“多嫂嫂,你还不明白我大哥的意思吗?他是想说,你的水都在兄口,给马竿哥喝就是,嘿嘿。”
陈雪听他话里露出了调戏的意思,脸上迅速飘红,伸手捻起几根茅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