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无旁骛,紧闭着双眼全神贯注的往上爬。
很好,手摸的石壁不见了,现在手感是土壤。
她拿出了刀子,向身边的土层用力扎下,然后借力上爬。
即使如此,有时候还会向下滑落一些。
她越来越感到吃力,大地抖动的更历害了,她听到远处地下传来一阵闷闷的隆隆声。
她大吼着,突然感到紧闭的双眼前光感越来越强!
最后一个跳跃,她们终于从洞口跳了出来,她不由得张开眼睛,刺眼的光芒闪得她眼前一片眩晕。
她连忙闭上双眼,努力的向空中跳起,像抛物线一样将自己远远的抛向远方。
等候多日的上官文澜她们看到地面晃动,就惊慌大喊着让众人退到一旁。
他们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黑影大喊着从即将塌陷的沙中高高跃起,然后像一条线一样落在远方的沙地中。
破旧的神庙土堡也跟着沙石陷了下去,很快地面就形成一个沙坑,缓缓的沙土如同流水一样又将大坑渐渐地淹没,除了地下仍然有隐约的闷响,地面又渐渐恢复了平静的沙层,和周围景色又如此自然地溶为一体……
上官文澜连忙高喊着:“快!快!……”
众人飞速前往那黑影掉落的地方去寻找,只见到韩小利和吕文佩双眼紧闭如同泥人一般倒地上,两个人紧紧的捆在一起。
……
韩小利并没有晕过去,她只是累。
自始至终她都能听到上官文澜的焦急的呼喝和上官文青的哭泣声。
有人把她们抬了起来,匆匆的运到了军医处。
又有人匆匆的检查了她一遍后,去掉身上的短刀利刃,简单处理一下就离开了。韩小利眼睛和嘴巴里全是苦涩的沙土,她如同死了那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帐篷内的小床上,只有那个小兵哭泣着将她头脸上的沙土给细细地擦了去。
其它的人,全部都围在和她共处一室躺在她另一侧的吕文佩身边。
她听到当军医拿起剪刀剪去她衣服时众人的吸气和痛哭的声音,也听到上官文青用颤抖的声音不停的喊吕文佩的名字……
吕文佩身上的伤口经过水泡和摩擦已经腐烂,后背也血肉模糊,躺在床上一片血水。
军医仔细清理完上身的伤后,又用一条白色的棉布盖上着吕文佩□□的身体。
她大声叫道:“拿个瓷盘来!”
然后有人脚步匆匆的拿出一个瓷盘。
军医打开她的伤口,又从她伤口处夹出一条条黑色的蠕虫时,一直紧抓着吕文佩双手的上官文青终于失声痛哭。
而上官文澜则痛苦地大声的咆哮……
整整三天过去了,吕文佩的伤势仍不见好转。
上官文澜焦急万分,不停的在吕文佩身前打转。
在一旁日夜守护的上官文青低着头同样一筹莫展。
韩小利自己侧躺在一边,一直背对着她们。
自从她醒来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她谁也不想答理,但是大家都很忙,也没有时间顾上答理她。
她悄悄的下了床,穿上鞋走出门外。
此时正是夕阳时分,远方的红日又将这座沙漠之城染红。
她无聊的坐在地上。
风很大,吹得脸疼。
她搓了搓干涩的脸,摸了摸身穿的皮夹袄,整了整头上戴的小皮帽,百无聊赖的揪地上的梭梭草玩。
那梭梭草长的很奇怪,很像一条长长的翠绿色竹子,一条草身上有几十节之多。她最喜欢坐在这里揪这草,一节一节揪光后,再扯一条,然后继续揪。
那军医又一次对吕文佩仔细探查一番,摇了摇头。
她无奈地对上官文澜道:“只怕不成,吕将军要送到凤阳才有救。伤势太重,而且这里条件简陋,只有在凤阳我师弟那里新制出一种霉素,或许能求吕将军一命。”
“那就快走!”上官文澜闻言立刻要准备出发。
“文澜将军且慢!这路途漫长,来到凤阳至少月余,加上吕将军身体不堪舟车劳顿,只怕路上会有危险,所以还是要慎重才是。”
“那倒底要如何是好?快写书信让人送来那种药!”上官文澜眼圈发红。
“这一来一回时间就更久了,只怕吕将军等不到。”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文佩去死么?!”上官文澜怒道。
“在这里,只能尽人事,知天命。吕将军身体强健,若是常人这种情况下早就不行了,现在主要靠她自己,希望她能抵抗过这一关。”
军医叹气。
上官文青慢慢地站起来,他看着自己的三姐,声音干哑:“只有一人,只是我对她无颜面对……”
看着已经消瘦不少,神情憔悴的弟弟,上官文澜长叹一声:“我去求她,任凭她打骂处置,决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