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启七年八月二十四日,信王朱由检即皇帝位。大赦天下,定年号为崇祯,以明年为崇祯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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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皇极殿正中的须弥宝座之上,各种各样难以描述的情感在崇祯皇帝心中不停的翻滚碰撞。到了此时,他才知道,人在什么想法都没有时会茫然无措,可当想法太多了,尽然也会变得不知所措。
此时此刻,登基大典中的那些繁琐礼仪都已经完成。从天没亮就开始忙碌的文武百官们早已经又累又饿。几乎所有的人都盼着坐在上面的那个新皇帝能赶紧离开,也好让大家能找地方吃饭补觉。然而,众人趴伏在地上等了许久,却没等到丝毫动静。大部分的官员们都不尽皱起了眉头,有些位置靠后的,甚至已经偷偷地向上查看。
虬龙盘螭宝座又宽又大,由明黄色绸缎包裹的坐垫滑顺冰冷。坐在宝座中间,身后的靠背与两旁的扶手都离身体甚是遥远。在面前的这座宽大的殿宇中,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只有自己一个人高高在上的坐着。此时,崇祯终于体会到小说戏剧中所说的‘孤家寡人’是什么意思了。
一道道明亮的光从殿口处斜着射了进来,照的那些官员身上的官服和玉带熠熠生辉。恍惚之间,几天之前留在心中那幅情景—昏黄灯影下的城楼与勇士,那被黑暗压抑的匍匐在地的巨龙,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皇上。。。。。。”一声极轻极轻的声音,终于将崇祯从臆想中唤醒。他转过头对着一脸紧张的王承恩轻轻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扶着王承恩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皇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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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无波的池水,平整的像一面巨大的铜镜,映着深黛色的天空和那一角如钩银月。依着岸边生长田田荷叶,大部都已枯黄,残枝败叶伴着清冷的月色,一片萧索。
魏忠贤靠在水榭的窗边,慢慢将视线收回,转头看向坐在水榭之内沉默不语的三个人。
此时,已经是崇祯皇帝登基后的第三天。三天之中,新的皇帝虽然并未就天启朝传下的惯例作出任何的改变。但是,魏忠贤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新皇帝对自己的疏离。魏忠贤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崇祯皇帝不想遵循大行皇帝的遗命,给自己以足够的信任的话。那么自己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就会变成一个能将自己埋葬的深坑。
魏忠贤的视线慢慢在水榭中移动着,精美的家具,名贵的饰品,谦卑的仆人,恭顺的部下,这些以前从未留心细看过的东西,此时却忽然变得那样光彩照人。不,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用性命换来的,谁也不能夺走它,即使是皇帝也不行。魏忠贤暗暗的咬咬牙,如果说以前的自己不过是攀附在皇权这颗大树上的一颗藤蔓,那现在,自己这颗藤蔓已经够粗够大够强壮,已经有了同树讲讲条件的能力。
魏忠贤双眼微微一眯,慢慢的开口说道:“几位,说说吧。”
屋中的三个人似乎是被这句话所惊醒,纷纷抬起头看了过来。左都督掌锦衣卫事田尔耕,尽量挪移着脸上的肌肉笑了笑说道:“千岁,新皇刚登基,现在。。。。。。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是不是再等等。”
“哼。”魏忠贤冷哼了一声,“今天,从内阁传出旨意。崇祯皇帝已经调曹化淳、孙祖寿进京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体乾和崔呈秀都微微的皱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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