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祠堂内只供奉了一个人,那就是前任齐王,李浚。
照理,前任齐王猝亡后,按照亲王的规格葬入了李氏皇家陵墓,他的牌位也应该供奉在皇家陵园内埋葬着他的陵墓中。但是因为齐王府是前任齐王生前大部分时间都居住的地方,而且府内的众家仆也都对前任齐王有着十分深厚的崇敬爱戴之情,故江恭帝特地下旨允许齐王府供奉前任齐王李浚的牌位。
祠堂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其内的供桌上常年夜里都点着两支碗口粗的白烛,显然是齐王府内的家仆们精心照料打理着。
祠堂前院守夜的家丁似乎是睡着了,并没有发觉祠堂内进来两个人。
亦菱满腹狐疑地看着堂兄的背影,跟着他走进了祠堂内。
这还是亦菱第一次走进这间祠堂,因为她知道她的父王还活着,此时此刻就陪伴在母皇冷若雨的身边,所以她一直不曾进来祭拜过。祭拜一个还活着的人,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李卓璃走到供桌前站定,从一旁的香筒中取出三支香,在一支白烛上点燃,随后恭恭敬敬地对着牌位跪拜了一遍,这才将香插进牌位前的香炉中。
三支香的头上都闪烁着暗红色的火光,不多时,便有袅袅的青烟自香头上轻轻飘起。
站在李卓璃身后不远处的亦菱直接傻眼了。皇兄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他当真是来祭拜父王的?正当亦菱考虑着要不要把她的父王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皇兄时,李卓璃说出的话却是让她无比震惊!
“皇妹,你可知,父王是怎么死的?”李卓璃面对着牌位,背对着亦菱,缓缓地开口问道。
亦菱登时一怔,她一时半会儿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什么什么什么?皇兄说什么?“父王是怎么死的”?难不成父王这件事还另有隐情不成?不对不对。皇兄刚才说什么?父王?齐王是她的父王,是皇兄的皇叔啊j兄怎么会称呼她的父王为“父王”?
待亦菱反应过来之后,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前方的李卓璃。烛光将他周身轮廓周围映出一层虚幻的微光。
李卓璃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亦菱。眼中满是悲伤,他似乎猜到亦菱在想些什么,缓缓地开口道:“不错,父王,齐王也是我的父王。”
亦菱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跟她印象中的那位时常陪着母皇来濯玉宫看望她的男子,当真是十分相像。李卓璃不是她的堂兄?竟然是她的亲兄长?!亦菱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李卓璃。不停地将他和她脑海中父王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亦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那你就是我的……”
“不错,我不是你的堂兄,我是你的亲兄长。”李卓璃看着亦菱,不禁微笑起来,面上的悲色淡去了几分,“是你和兰儿的亲兄长。”
“兰儿……”亦菱喃喃地重复道。
“不错,”李卓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地道,“你和兰儿这对儿双生姐妹,是父王过世后才出生的。”
“过世后……”亦菱再度喃喃地重复道,但随即她不禁惊叫出声。“不,皇兄,父王没有过世!真的,他还活着,此时就在夏国!就陪在母皇身边!”
李卓璃闻言睁开眼睛,用一种满是悲戚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亲妹妹,哀痛地道:“那个人我也见过几次,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我们的父王。皇妹,我们的父王已经过世了,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什么……?”亦菱不敢置信地喃喃地问道,她几乎是无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
李卓璃看着亦菱,忽然向着她走进了几步,随后在她身前站定,他的神色忽然变得肃然和沉重起来,“皇妹,这件事情皇兄今晚一定要告诉你,你答应皇兄,在你听到这件事之后,绝对不要冲动行事,不然我们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让仇人更加猖狂!”
亦菱瞪圆了眼睛,仰着脸看着面前的皇兄,似乎是被吓住了一般,机械地点了点头。
“先帝,也就是我们的皇伯父,孝帝李沂,他一生无子。他的母亲冯太后,为了稳固自己儿子的皇位和其母族在朝中的地位,利用了阴险的手段,将一个死婴和刚出生的我对换了。所以父王一直以为他的长子,也就是我,一出生就夭折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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