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至死都不知道我好好地活着,以孝帝之皇长子的名义活着。”李卓璃声音低沉地说道。
亦菱瞠目结舌地看着李卓璃,随后问道:“皇兄,那你的母亲是谁?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李卓璃道:“同你一样,我的母亲也是夏国当今女帝。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皇兄!”亦菱不由地惊叫一声,这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惊讶,同时也带着几分同血肉至亲的亲人相认的喜悦。
李卓璃淡淡一笑,随即又道:“起先,我并不知道这些事,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了冯太后和先帝在争吵,而他们争吵的内容就是我的身世。原来冯太后使用这招偷龙转凤之计,连她自己的儿子都瞒着。”
“先帝他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亦菱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冯太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这种事都能瞒着她的儿子。
李卓璃点点头,“但是他后来还是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他的弟弟齐王李浚的长子,知道了他的母亲冯太后使用了怎样阴险卑鄙的手段,把刚出生的婴儿从他父母的怀抱中偷走,换成一个死婴。”
“先帝知道以后怎样?”亦菱追问道。
“先帝,我们的皇伯父实际上同冯太后一点也不一样,他是一位非常仁慈非常善良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做皇帝。皇伯父他本身也不愿意继承皇位,但无奈冯太后非要逼着他继位,他又是一位十分孝顺的人,所以无奈之下只得答应。”李卓璃回忆起他的皇伯父兼养父兼名义上的父皇,心中的情感着实是有些矛盾,一方面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但另一方面他却又是可恶可恨的冯太后的儿子。
“所以,皇伯父知道此事后,不禁大怒,一向对冯太后孝顺至极、言听计从的他,竟然在那天跟冯太后大吵起来。”李卓璃继续道,“但是,他再怎么生气和愤怒都已经没有用了,那时,父王早就过世了,他也不可能将我还给父王了。”
李卓璃顿了顿,眸中忽然闪过一片刻骨的恨意,“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还做过比这件事更可怕的事,那么他会愤怒百倍千倍。”
“他的母亲,冯太后,就是害死父王的元凶之一!”
亦菱闻言也不由地跟着认真肃然起来,如果皇兄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的父王真的已经过世了,还是被人害死的,她又怎能不认真听这杀父之仇的始末?
“当年,父王深得皇祖父喜爱,皇祖父多次表露出要将皇位传给父王的意思。但是,冯太后野心勃勃,她年轻时就同我们的皇祖母争斗不休,后来又想让她自己的儿子夺得皇位的继承权。皇祖父想要将皇位传给父王,她自然不甘心。而那时,皇祖母的另一个儿子,也就是我们的另一位皇伯父秦王李淳,是个不求上进、与世无争的人,显然对冯太后母子构不成任何威胁,因此,冯太后就将父王当做是最大的威胁,欲处之而后快。”李卓璃目光森然地说道。
“但是她一个人的势力,还远远不够,于是,她联合了自己的胞弟冯太尉,设计毒死了父王。”李卓璃说道,脸上也染上一层肃杀之意。
“毒死?”亦菱诧异地道,“难道皇祖父不知道么?他就查不出来父王的死因么?”
李卓璃轻叹道:“皇祖父应该怀疑到冯太后了,但是他却没有证据,因为父王中的是慢性毒,而且是在那天宫宴上突然毒发身亡的,一切的线索和证据统统都没有,他根本无从查起。”
“慢性毒?”亦菱眸光一闪,“难道是这府里的……?”
“不错,”李卓璃赞赏地欣慰地看着自己的皇妹,“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定是这府里的人下的手,每日在父王的茶水或者膳食或者起居之处下毒,让父王慢慢地身染毒性,然后掐算好剂量,让父王在那天的宫宴上毒发身亡,并让所有的人误以为是宫中有人下毒,一时将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宫中,同时他可以在府中完美地消灭一切蛛丝马迹,就算日后有人来查,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定是府中的某位老人……”亦菱说道,李卓璃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亦菱将府内所有的资格较老的,在府内至少呆了二十年的家丁仆侍都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一遍,发觉怀疑谁也不合适,因为大家都是那样的忠心耿耿、忠心不二,怎么可能会是冯家安插在府内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