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才发现自己跟前已是空无一人,不,除了桌子后方端坐的人以外。
只见一名身着云袍的青年男子,正用一双满是不耐的眼神盯着自己,似要喷火一般。
而男子身后,除去一面很是奇怪的卷帘以外,身旁右手处还有一根从梁上坠下的细绳很是显眼,就是不知作何用处。
王忧自觉有些不好意思,立刻站起身来,露出一副歉然模样,赔笑道:“不好意思,真没注意排到我了。”
说着,他不禁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有些奇怪刘宗主为何没有提醒自己。
这一瞧不打紧,敲了以后登时有些心慌。
身侧眼前,除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意外,哪还有什么刘宗主的身影!
人呢?
正当王忧四顾寻找刘宗主身影之际,身前忽然又响起一阵厉喝!
“看什么看!赶紧滚上前来!”
克制!
克制!
忍!
天星渊!
王忧紧紧闭上双眼,缓了口气后,再才强撑起笑意,起身走到桌前。
云袍青年一边蔑视着他,一边从桌上拿起一颗丹药递向王忧。
“土包子,含下去别吞喽。”
王忧眉头一皱,不想跟对方一般计较,接过丹药便要吞入口中。
就在这时。
一股极为浓烈的臭气夹杂着大蒜“芳香”扑鼻而来,登时让王忧眼睛一酸,差点当场流下两行热泪。
啥玩意啊,这么臭?!
王忧紧皱着眉头,望向手中。
暗红丹药上,点点水渍泛着烛光,很是透亮。
而那股强烈臭气,正是从这颗光芒闪闪的“珍珠”而来。
“师兄,这丹药是不是被人吃下过!?”难以忍受的王忧一边捏着鼻子,一边问道。
“废话!”云袍男子眉头一挑,见怪不怪地冷笑道:“能测就测,不愿就滚。”
说着,他见王忧仍没有动作,干脆一拍桌子,便要喊“下一......”
“个”字还未出,刘宗主就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下就窜到桌前,笑道:“且慢且慢,这位小友,我这徒儿初出茅庐......”
还不待刘宗主赔笑完,云袍男子全然不顾老少尊卑,骤然打断道:“你是谁?”
刘宗主面色一僵,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无礼,竟摆出这副姿态反问自己:“我?”
“不是你还有谁?”云袍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前,无所畏惧地直视着刘宗主:“你一个坐在最后头的,有什么资格凑上前来?轮到你了吗?”
“资格?”刘宗主忽然莫名一笑,满是皱纹的嘴角勾起些许弧度:“你这筑基境的娃娃,敢在老夫面前论‘资格’二字?”
刹那间,屋中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消散一空,室内的温度也是骤然降低,恍若身处隆冬时节的冰窟一般。
大感不妙的王忧刚想要说些圆场的话,可手臂才触及到刘宗主的袍袖,忽然就感觉到一股强烈恶寒骤然袭来,随即又被一股莫名力量瞬间反弹开来。
“一边待着,不关你的事。”
虽然刘宗主并未回头,但王忧也知道他说的是自己。
他只好搓了搓冻僵的右手,轻叹口气。
顿时,一团白气自他口中喷出,眨眼间就在木桌之上凝结成霜。
奇怪的是。
作为旁人的王忧都被刘宗主的气势有所震慑,但作为局中人的青袍男子,脸上却没有丝毫异色,仍是叉着手静静地望着刘宗主,平静问道:“我论了,然后呢?”
接着,他脸上忽然盛开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难不成你敢在我们云梦宗内杀我不成?”
刘宗主脸上褶子都在颤抖,眼中更是血丝密布,似是已经气急,点头连连道:“好!好!好!”
话音落下,微弱烛火下的昏暗房间蓦地亮了起来。
只见刘宗主的右手之中,顿时凝结出一个高速旋转的金色光球!
顿时,大厅内惊呼四起。
一名结丹大圆满的男修呆呆地望着眼前被刘宗主玩弄于手心间的小小光球,喃喃说道:
“这灵气波动......好......好......好恐怖!”
“这人......这人!是元婴境!”
元婴境!
话音虽不大,却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突兀异常,刹那间,大厅中所有等候的人全都如同潮水一般疯狂往后退去,人人面上皆是一副惊恐神色。
就连那个金姓道人也是一脸复杂,喃喃说道:“疯了,疯了!这老匹夫竟然完全没有丝毫保留,他是想死不成?”
说着,他一边将右手就搭在女儿肩上,一边全力施展防御光罩,将父女二人笼罩其中......
直至这时。
哪怕光球在脸前左右跃动,云袍男子脸上笑意仍是不减分毫,仿佛吃定了刘宗主不敢出手一般。
刘宗主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金色光球也在他手心中跳跃腾挪,恍若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一般,看得王忧是一阵心惊肉跳,生怕刘宗主悍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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