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吗?身段倒......好像还不错,来......给爷摸摸!”
蓝衣公子伸手就要来扯凤怀音的衣服,凤怀音赶紧往后一躲。那几个公子赶紧拉住他:“这可是昭南公主!”
“昭南公主怎么......了?不就是个毁了容......的丑女,我看嫁......也嫁不出去,倒不......如从了我,唉,虽然长......得不行,但是关了......灯,都一样嘛!”
那几个公子看似拉着他,实则并没有用力,蓝衣公子一挣便挣开了,又朝凤怀音扑了过来。一些小姐大声惊呼,却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凤怀音一边假装险些躲过,一边想:还以为今日怎么也会遇上下药,陷害之类的高级算计,怎么只有一个醉鬼来扒她衣服?这也太看不起她了。
其实还是因为众人不知她自幼习武,若是个普通病弱女子,这会早该衣服被脱,名声尽毁了。
凤怀音找准时机,一巴掌打在那蓝衣公子脸上,语气并无半分激动:“公子请自重。”
那蓝衣公子言论利索了几分,却依然借着酒劲骂道:“呵!自......重?我可听说雍亲王妃是未......婚先孕生下你的,看你娘那浪样,私......底下说不定也是千人骑万人......”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只利箭射进他嘴里,从他后脑勺穿出来,血溅了怀员公主三人一身。
三人和旁边的其它大多数小姐们同时尖叫起来。
凤怀音擦擦自己脸上溅的血,转头看向凤怀延。小小的他手持一张大弓站在那里,双眸中全是冷冽肃杀之气。他身边的黄仲鸣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凤怀延挥挥手,一群王府的护卫出现了。他像一个高傲的法官发表判决一般:“端午前一天,柳员外家的公子在游画舫时喝醉,调戏昭南公主,辱骂雍亲王妃,被雍亲王世子就地正法。各位,若是我听到不同的说辞......”
凤怀延拉起弓又一箭射进那跪倒在地上的柳公子的脖子上,顿时又是一阵尖叫,血再次溅了凤怀音一身。
“若是我听到不同的说辞,我便射到不同的人身上。”
整个画舫都安安静静的,血顺着木板流到怀员公主面前,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凤怀延又对王府护卫说:“把柳公子的尸体送回去,告诉柳员外今日凤怀延多有得罪,若是要怪罪,就怪罪今日请他过来喝酒的人。”说完他看了那几个扶着柳公子的公子哥一眼,那几个公子哥都脸色一变。
凤怀延走过来,拉起凤怀音就下了画舫,上了回去的小船。
凤怀音拿出绣帕擦面具。凤怀延冷声道:“你今天为什么不还手?”
“我不想暴露实力。”凤怀音说。
“所以他那样骂母妃你都不在乎?”凤怀延语气中有了怒气,“若是我还不上来,你是打算不小心被他脱光?”
“我知道你会上来,动静已经闹得很大了。”
凤怀延冷哼了一声,没再理她。
“阿延,你不该杀他,你这样会给父王树敌,而且他罪不至死。”
“我救你,你却告诉我不该杀他?”凤怀延气得站起身来,“你在质疑我?”
凤怀音抬头看向弟弟愤怒的双眸,突然觉得内心有点恐惧。她一向觉得弟弟对她百依百顺,从来不会对她表现任何不满,但是看来弟弟也有不可触碰的逆鳞,也不会永远以她为中心。
“我不是质疑你,我只是提出我的看法。”凤怀音发现自己的语气也硬了起来,怎么回事呢?可能这就是亲人吧,尽管告诉了自己要好好说话,可是关心的话还是不小心就有了伤人的语气。
凤怀延伸手把头上的碎发往上压,转过脸去看远处水天相接处的几片白帆。
两人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凤怀音开始觉得自己母妃要求的成长方式对凤怀延来说是不是并不合适,他才十岁而已,今天可能还是他第一次杀人。现在的他肯定跟当时自己第一次杀人一样惊慌,甚至会觉得自己很喜欢杀人的感觉。他又心慌又担忧又愤怒,只能告诉自己他杀人是正确的,而自己说他不该杀那人.....原来是这样啊。
凤怀音就这样站在了凤怀延的角度替他考虑完,便开始道歉:
“阿延......”
“阿姊......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凤怀延抢先说道:“阿姊,我是弟弟,不要比我早道歉。这事我应该跟你解释清楚,而不是冲你发脾气。”
他转过身来坐下,眉目中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洒脱:“你想想,一个喝醉的人怎么就能在人群中精确地找到你,他是装的。而且那个柳公子平时就作恶多端,他帮林斐然玷污过好几个女子的清白了,那些女子大都自尽而死,他却借着林家的关系逍遥法外,直接让他死已经是很便宜他。”
凤怀音摸摸他的头:“是我欠考虑,也不该质疑你。今天可能是你第一次杀人,我应该照顾一下你的感受的。”
凤怀延钻到她怀里,把头埋在她肩膀上,两人都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