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
三皇子殷据正陪同一个年轻人说话。
那年轻人一身淡紫色的蟒袍,整个人丰神俊朗,论相貌虽落了殷据一成,但健康的气色和嘴角时时弯起的笑,让他看上去十分亲和爽目。
那是一种久居高位而自然养成的,对低于自己的人的包容体贴气度。
因为强大,所以不会觉得示好会显得软弱吃亏。殷灏从小就被教育对待不如自己的人,要大气,要有王者之风。
门口又进来了一人,殷灏抬头看去,又是三哥的贴身侍卫,刚才他已经来过一次。
“三哥,是否有事要忙,那弟弟就不打扰你了。”
殷据听过国安的汇报,低声吩咐道:“你便去周加那边看着,若有情况素来禀告与我。”
他挥手让国安下去,转头对殷灏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几个下人不守规矩罢了,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他长年“病着”,一口气说不了太多话,停下来,呼吸粗重了几分,随后黯然苦笑道,“为兄治个小家都会出万般差错,叫四弟你笑话了。”
“三哥如何这样贬低自己?要我看,是那些奴才猥琐不堪。”殷灏忙道,“要不弟弟向父皇求个情,将三哥你这里奴才侍卫都换批好的?到底是皇子府,三哥你身体又不好,再没个规制,平白要失了身份。”
殷据脸上一僵,勉笑着摆摆手:“还是算了,贵妃娘娘寿辰在即,大好日子不要叫我坏了众人兴致,这府里,我以后管得严些便无事了。对了,四弟,适才你说要去长安侯府?”
“是啊。”提到这个殷灏不觉没了笑容,淡淡忧愁道,“阿珩表哥从南边回来这么久,我们还未曾聚过,另外父皇也命我去拜见墨大人。唉,墨大人英年正茂,却患上奇症,实在叫人惋惜,这次我奉父皇之命带了蒋、元两位太医去,希望能帮得上忙。”
墨氏一族中,墨鼎臣自然被唤作侯爷,墨柏是“长安侯世子”,唯有墨松得一个“墨大人”之称,因为他的高官权职完全是自己打拼得来,官场上称呼他时往往不会带上侯府背景,这也算是一种尊敬。
如景贵妃是墨氏长女,算起来殷灏可叫墨松一声“二舅”,但在人前他也只呼大人,这亦是发自内心的敬仰。
殷据听罢神色却有些莫明。
帮忙?
长安侯坚决不要太医过府医治,父皇插不上手,这次是要借殷灏的名头好去探探墨松还能活多久吧。可怜殷灏一派天真,全然看不明白。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偏僻的后院里,苍苍正在悄然移动着。
因为殷灏的到来,奴仆侍卫们大多去了前面,后院人影稀松,几乎是不怎么费力地,苍苍来到一座别致清新的院子前。
与周加所住地不同,周加那里是在前院偏后方的冷僻处,看似不方便,但离偏门很近,走几步就能到府外。而这里是真正的深宅内院,在一片林木花树掩映下院落尤为静美,里外只有几个婆子丫头的身影,仿佛被人遗忘的角落。
苍苍抬头一看,门匾上写着“听兰院”三字,笔力不深,但胜在雅致柔婉,一看便是出自女子手笔,而且还很新,是写上不久的。
“就是这里了。”
苍苍微微抿唇,上去敲了敲紧闭的院门。
咯吱——
一个丫鬟探出头来神色忐忑地问:“你是谁?”
苍苍温和地道:“我奉殿下之命来,有一事宣布,可否让我进去?”
丫鬟看看她身后没有别人,又看看苍苍一身男装,摇头:“你一个外男怎么能随意进姑娘的院子,要是被看到……”
“我不多深入的,就是要进门宣布一件事,你把这里所有人都唤来,这可是大喜事,得所有人听到。”
“大喜事?”对方一怔。
“秋文,你在跟谁说话?”里面忽然传出个中年妇人的声音,“秋文”忙回头解释:“嬷嬷,外头来了个小哥,说是奉殿下之命来宣布一件喜事。”
“哦?”门开得更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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