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得更大些,一个穿着深绿袄子的妇人走过来上下打量苍苍一番,眼里有着防备,但掩不住一丝期盼:“殿下可有何吩咐?”
苍苍颔首眼神清亮道:“我是殿下身边刚提拔上来的随从,嬷嬷大概不识得我,这也无妨,眼下我来,是有事要说。”她摸了摸袖子,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在,“殿下念兰姑娘一年来服侍有功,所以……嬷嬷,这样的好事,你要我在这里宣布吗?”
那嬷嬷和秋文都傻住了,半晌明白过来喜不自禁:“是,是要封赏姑娘了?太好了,太好了……来来,大人快请进来。”
那嬷嬷忙将苍苍请进来,一边叫秋文喊其他人来:“快,叫姑娘好生装扮快快过来。”
一时间忙得乱作一团。
苍苍看得心中暗叹。
殷据今年十九,再无地位,这寻常公子都会有的侍妾通房,那是不会少的。甚至也有官员向他进献美女。这听兰院的兰姑娘便是其中之一。
兰姑娘姓沈名兰,是地方小官的女儿,那官员职务虽小,却是个管理矿场的实差,油水足又有矿场第一手信息,不知怎么搭上了殷据。殷据也给面子,拿了人家好处,扶他往上爬了几阶,官员为表感激忠诚,献来了爱女。
可惜沈兰美则美矣,却不得殷据的心,入府一年多仍是无名无份,连侍妾都算不上,在府里日子很是不好过。所以听兰院的人一听要“封赏”才激动得不得了,打消了所有怀疑,高高兴兴把苍苍这匹狼给引入室内。
而苍苍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殷据将月杀的解药放到了这里,此外这院子还有另外一个秘密。
不知道殷据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的住所不会引起注意吧。毕竟按常人心理,重要的东西都是放在书房、密室,或者自己卧室等处,若非苍苍多活了一辈子,知道些旁人不可能知道的秘辛,也断不会直奔这里的。
等了不久,茶还未凉却,就见众人簇拥着一条纤细妙曼的身影从内室出来,身影盈盈一福:“沈兰见过大人。”
那声音真如黄莺低鸣,美妙得令人身心舒畅,苍苍再看其人,双眉如柳秋眸含怯,肌肤吹弹可破,体态不胜娇柔。虽则在苍苍眼里未免柔弱了些,过于脂粉气,可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殷据会不喜欢她。
苍苍知道自己将要做的事,可能会使殷据的怒火波及到沈兰身上,这对她而言不啻灭顶之灾,她心里闪过不忍,但很快又冷硬起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牺牲沈兰,墨松就会完蛋,侯府就会遭殃,她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就止步不前。
况且这也不叫牺牲,沈兰不是她的谁,她是挡在她道路上的障碍,也是一个垫脚石,就像当初的藤白。区别只在于,她对藤白伤害不大,而给沈兰造成的灾难,会是什么程度却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不愿意主动攻击别人,可这不代表她就善良。她心中自有一道道德底线,在那底线之上,若是不得不为,若是伤害不可避免,她会将伤害降到最低,然后仍旧果断出手。
他人若怨恨,自来寻仇便是;他人若不甘,她也能尽量弥补。
但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她心中堡垒如冰墙,眼底闪烁冷锐的光泽,侧身避开沈兰这一礼,抬眼看了看一屋子的人。
果如记忆中一般,加上沈兰也才九人,全都是女子,要么娇要么弱。她心想殷据实在大意,再怎么院子里都应该安插几个懂武的守卫,否则又怎么会被她钻了空子。
她问道:“听兰院里的人可都来了?这喜事得所有人都听着才好。”
“都来了都来了。”先前的嬷嬷搀着沈兰笑得合不拢嘴,沈兰也眉目带笑心花怒放。苍苍看看她们,心中微叹:“那就都靠拢些。”她伸手进袖子,好像要拿出一纸宣文。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然而下一刻,她们只看见站在那里嘴角含笑的少年,眼光陡然一利,浑身气质大变,袖中手唰地甩出,一蓬白蒙蒙的粉末便兜头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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