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大晴,清晨,灿震被申雨半哄骗半撒娇的劝说后,决定收拾了行李先随她返回京城。
灿青自然前来送行,“昨日扮作你二人,已经购了马匹配了马车,车停在金白街,你们可以装作购些物件,然后上车离开。”
灿震走过去,放下包袱,抱住了轮椅上的灿青,他拍拍他的背:“好好休养,哥相信你。”
灿青不喜欢这样,但他接受,点点头,目光深深的看向对面的申雨。
申雨明白一切都在如他的愿,仿佛他们都已经成了弃子,若不是因为他们的表兄弟身份和她的父亲身份,灿青是不是还要把他们做掉灭口?
她冷漠的歪过头,发现每一时刻她都会比原先更讨厌他。尤其他拥抱着灿震的那副假意。
下人为他们准备了银两放入包袱中,很是不少,灿震知灿青意,也没有拒绝。
想到他思虑这么周全,这段时间想必也会照顾好红场的孔梨。
他进暗道之前左右打量了一番,想着个把月后再返回来。
希望那时候孔梨能离成功更近一些。
申雨催促他,一个人头也不回的先走在前。孔梨的命运,只能她自己把握了。她是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灿青身上的。
两人转了两三个密道,果然进了一家特品店,里面的各种手作独具风格,灿震随意购了两个,然后同申雨一起上了马车,马车行驶在热闹的金白街,周围的小贩叫卖着自己的货品,清晨就这样的生机勃勃。
但马车忽然晃荡一下,紧接着不少疾行的马蹄声出现在马车之后,灿震扶起车帘,竟见十几个穿着打扮异样的挈空人飞快地驾着马匹,丝毫不顾周边行走的老百姓,不少来不及躲过的连人带货翻倒外地,而他们笑的极欢,不仅连声道歉也没有,反倒骑的更快。
马鞭又粗又长,那人甩起来丝毫不看周围,甚至经过他们的马车时,长鞭打到了轮上,惊得马儿原地跳起。
灿震忍不下去,急忙要下车,申雨拦住他,冲他摇摇头。
“不行,我必须下去,拦住他们。”
“你可想到,只要被纠缠上,我们就免不了可能跟灿青暴露关系,这对孔梨很不利。”申雨经过昨日一夜痛苦,已然变得理性不少,她拉着灿震,给他时间让他考虑。
灿震气愤,关心那些被带倒的老百姓,他咬着牙,脸色变得铁青,“怎么容许他们如此为非作歹?”
申雨不言,让他慢慢平复心情。
灿震道:“我实在担心孔梨。她若见到这番情况,定比我还冲动。”
申雨点头又摇头:“你和她一样,需要沉稳下来。想想灿青会怎么解决这事?”虽不情愿,但申雨还是搬出了灿青,她知道灿震内心是佩服灿青的,这话应当会有用。
灿震一拍腿,又坐回了位置,“你不明白,灿青是不会理这种小事的。他一定想的是解决最大的问题。”
申雨留他自己琢磨他说的这段话,发话让马夫前行。
灿震也明白了一些,但他又摇摇头:“我不是灿青,他也不是我。我和孔梨是一样的人。”
灿震又伸头出去回看,发现周遭的老百姓已经帮助那些摔倒的起了身,货品也聚了起来。
他这下算安心了一些。
清晨的红场恢复了宁静,除去几位男子从红场一门走出去,上了各自的马车,几乎所有地方都分外安静。
翠衣睡的香,睁眼看着屋内比夜晚亮堂了一些,明白已到白日,她朝着床边看去,却发现孔梨坐在床边,头靠着边木,眼睛呆呆的看向地面。
“怎么了小姐?你怎么一夜没睡?”
孔梨还在想夜里与竹鹤烟的会面。
他说喝药是什么意思?闹大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提到挈空,好像很不满的样子?按师傅和翠衣的话,竹鹤烟跟挈空应该有着很多的生意往来,他为什么要让她闹大?闹大什么?她想的头都要破了。
可除去这些,她想的最多的,是那一瞬间看到的他的样子。
身形高大,面容如冷玉,额前两束黑发随风而动,薄唇紧抿,眼神,眼神像是月夜的狼主,充满了警惕和危险。
原来竹鹤烟是这个样子,孔梨垂下眼睛,他的形象很让她…意外。
可是。
她有想到他的轻功,他的剑法,还有自己背上的软甲被他拿走的软甲,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有些害怕的揣测着自己完成任务的几率。
光一个竹鹤烟的武功就这么高,而却连他都无法随意的进出沣家的门。
怪不得师傅说不会把宝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在这群人里,她似乎真的又差又笨。
……
翠衣见孔梨不言语,急忙收拾了出去打盆水,她仔仔细细的拿着湿水的毛巾给孔梨擦脸擦手,却发现她手上有不少细碎的木屑,再看她衣服,上面居然挂了很大一个洞。
“小姐,你怎么了?衣服刮破了。”
孔梨回身过来,她点点头,“没事,我自己勾破的。昨天想吐,结果被木架刮了一下。”
翠衣半信半疑的点头。“那小姐还不睡吗?”
“白天红场没什么事吗?”她这才感到有些累,抬起眼皮问翠衣。
“我们得去学艺。”
“什么时候?”
“再过半个时辰吧。您还可以睡一会儿。”
孔梨点点头,顺势躺在了床上。
翠衣给她取了鞋,揪了衣服,然后盖上了被子。
然后她端着水走出门去。
翠衣到了三姨的房门前,布谷两声,她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昨日她一夜未睡。”
三姨正慢慢的拆下头顶的银珠,她坐在镜前看着后面的翠衣,问:“你满意吗?”
翠衣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一饮而尽,擦擦嘴回:“还行。我自己选的。”
三姨笑了:“那就好。那你就可以活到很久了。”
翠衣痴笑挑挑眉,“有时候我真忍不住要指点她几句,可能刚见到主子还是有些激动。”
“千万不要。”三姨严肃起来。
翠衣点头,“明白,我又不傻。虽然我是新人,但飞行者的规矩还是懂的,为了这件事,整整培训了八个月呢!”
“你还不傻?那时候他们把你信息发给我……”三姨笑着,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翠衣赶忙躲了起来。
是卿姨,她扭着走进来,“笑什么呢?”
“想起昨日一位客人的乐子,怎么了?”三姨搪塞过去。
卿姨道:“今日我要出去一趟,家中留你看着。见少主来了,把这个东西给他。”
“怎么让我跟少主打照面?你也知道我怕他。”
卿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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