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罪之有?”灿青决定好好探探。
“是吉梨的事。”孔梨立马举杯,一酒下肚,抢在竹鹤烟之前开口。
这一仰头一开口,灿青就明白了几分。
她头侧藏着一根熟悉的木簪,雨蛇木,那是他问她是否处子,而后给她防身的器物。
所以,是竹鹤烟对孔梨造成了这样的威胁?
但她又怎会今夜主动作陪竹鹤烟,还空出距离远离自己,又故意靠近他呢?
难道是以这事为条件,她同竹鹤烟交易了些什么?
除了进沣府,她还能与他达成什么交换?
灿青垂眼,把算计藏在眼底,而后指腹摩挲着那银色酒杯的外壁。
“你时刻受人掌控,又何罪之有?”
“吉梨早知身在红场,便需要寻找赏主靠身,昨日求灿少主收下吉梨,却不知已经犯了红场规矩,令灿少主与竹少主互生不悦。今日赔罪,还是希望灿少主能原谅吉梨的决定,收回此话。”
果然是跟竹鹤烟达成了什么交易。
竹鹤烟是真动心了,不知为孔梨让了些什么条件?
他抬眼看着他二人,徒弟聪明了不少,他倒是很欣慰。
但他又不想让事情就这么快解决,竹家好戏还没有上演,怎么能让竹鹤烟轻易达成目的?
再说了,竹鹤烟的目的可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孔梨,而自己的目的则是把一切闹大。
而为自己竖招牌的最好方式,就是竹鹤烟跑去沣三爷那里告一状,让事情加速运转起来。
“无妨,我可以等你一个月后。”灿青很自然的回。
竹鹤烟脸色一变,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灿兄似乎不太了解,红场没有预定之说,一个月后情况如何,谁都不能保证。我想我还是跟灿兄说清楚,免得之后不愉快,毕竟来这里的都是显贵,我是不能偏私妄定的!”
一句显贵好生带刺,又是在笑他灿家大不如前,又像是想逼灿青亮出底牌。
“地方不大,规矩不少。我初来此处,看来是需要多了解一些,拿兵器的久不问事,连烟柳地都不会逛了!”
拿兵权压他?
竹鹤烟心下谋划,灿青身体转好,自然有心继承灿家兵权,灿家听话太久了,他倒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尽管老灿主退出纷争躲远避世,但明面上,指青沙的兵权还在他灿家手中,此事是必须要向沣三爷汇报的。
“话到此头,我倒是想起,不知伯父身体如何?他人不在孤云城,也是久时未拜会了!”
“不知。”
灿青回的痛快。他可不想把远在兵营的父亲牵扯进来。
“看来伯父练兵辛苦,不常回家。灿兄既然病好,不去告知老人家这个好消息吗?”
“不必,我是我,他是他。”
灿青收紧眼底情绪,还望竹鹤烟能把这句话也完整的传给沣三爷。
竹鹤烟虽面上被怼,但内心却暗自消化,看来灿青仍有野心,对他父亲忍让沣三爷的行为依然不满。
今夜收获良多,灿青既然是这样的心思,何苦他还求三爷为其做媒离开孔梨呢?只要把他这话原原本本的传至沣家,灿青刚好起来的气焰就很快又要被熄灭了。
话谈至此,重要的便说尽了,竹鹤烟让上了好酒好菜,又让卿姨为竹鹤烟找女子过来。
卿姨是个有心眼的,一次找了两个,偏偏把那千柳口中、跟孔梨长的像的潇宛也一并送至这梯房中。
孔梨见完成任务,心下不想跟竹鹤烟坐在一起,唯恐又被他占了便宜,怕自己实在忍不住动用雨蛇木,便早早的起身,叫了翠衣扶她离去。
而灿青实在是聪明,不动声色的便留下了另一个,把那自称潇宛的发配的坐到竹鹤烟身边。
往常来说,红场女子是不敢主动的对竹鹤烟投怀送抱的,可今日竹鹤烟以为拿到除去灿青的把柄,又留恋于下午与心上人的那个吻,竟然没有反感,潇宛于是壮了胆子,也便试探不时,便以温香软玉投入少主身边。
不少女子注意到这里,心下疑惑,又忍不住的支持起潇宛来,若是她能拿下少主,她们也就不必担心那新人吉梨的存在了!
潇宛心中自然也是如此之思,动作也愈发大胆起来,恨不得立马摇身一变,今夜就成为红场的少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