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于殿中安坐,又有小旗报入殿中“报…禀少君诸公,叛军三刻前忽然掉头,朝清水渡而去…”
众人疑惑道“这牡丑打得甚么主意,他又无船,难到还想去清水渡造船而逃么,可数千大军,怕要到明年,才能造出足用舟船,就算强征民船,数十艘小舟也载不了数千之师渡河啊…”
不知道这牡丑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吉伯严只好挥手道“再去探来…”
小旗领命而去,又过了半刻,又有传报道“禀上诸公,那叛军余孽在清水渡口,扎下大营,营中似有斧钺之声异动…”
“再探…”
忽得又有小旗入殿,“禀报诸公少君,叛军营中走出了一列人马,只有数十人,
为首将领自缚双手,领了一些甲士绑了些将军,打降旗正朝北门来,如今距昌邑不过里许远了,城外黄(伯苍)将军命小的过来询问少君如何定夺”
大司农阳邵大喜道“恐是叛军营中余有忠良,如今果然缚手来降了罢…”
诸公亦是欢喜,大司空陈景之也道“能罢兵戈甚好,以免涂炭生灵,枉死自家将士,
不过我等还是前去城门一观,备好刀斧手伏于四方,若真降则罢,若是诈降整好乱刀剁死。”
吉伯严也甚是认同,遂道“司空景公实乃老成之言,正该如此,以备不测…”
这番不比先前势弱,乃是出城受降,自是要拿出昌君威风,遂传九正之一的司礼监,司礼监此番除了操持老国君丧事,也终于派上用场了。
监正下大夫陈婴,拜接君令,即命监内小吏打开府库,取诸侯五色幡,昌君大蠹,金鼓,牌扁,与众公即上城头。
中军护营乃原先叛卒,常年训练,自是知晓诸侯礼仪,与女墙上排开阵势,
所谓五色旗,按诸侯方位排列,昌邑分属中原诸侯,夏后赐麒麟戊己杏黄幡,以表分茅裂土。
五色旗招展迎风,金鼓阵阵雷鸣,二丈大蠹之下垂束幡條道道,吉伯严端坐其下,诸公与两边儿各排班列。
不一时,果是有队数十人,打着降旗,为将领着乌金樱盔,乌青环甲,内衬花褶裙,踏金纹宝靴,右腰挎囊,左腰挎九环大刀。
这个将军相貌清奇,瞧他怎生模样,乌青脸金须发,阔口方鼻环眼鼓,颔下无须,双目开阖似神光隐隐。
季禺见此人立与城下,转首问身前阳邵小声道“阳公,这个马脸牛眼的将军可就是那牡丑,看着倒与那吕岳一般非同凡夫,吕岳天生神人,却不知这厮跟脚如何…”
阳公颔首道“正是牡丑,他果有异术,数十年前见他也如现在面貌一般,除穿着几无变化…”
季禺闻言看像牡丑,心下惊诧暗付“这厮莫非是个得了道的仙家,还是炼就了甚么妖术,怎的能驻颜益寿呼?”
牡丑在城下自缚双手,望着城上金鼓仪仗,五色幡排列,昌君大蠹下一青年,着锦绣衣,描金镶玉冠,风采奕奕,神气非凡。
当即单膝下跪,大声道“罪将前师总兵官牡丑,领叛逆左右二师总兵查菱公,邓楷之,前来伏禀昌君,祈求入城一会”
吉伯严左右扫了一眼,见季禺诸公皆点头颔首,遂传旨“洞开北门,着力士出门,押他们进来见吾”
众执戟力士郎,领旨开了北门,入城外把牡丑等人收去刀剑,领缚入城,扯到诸公身前跪下,“禀少君,叛将牡丑,查菱公,邓楷之等并叛逆将校带到…”
季禺见这牡丑身边二人,不正是前番叛军溃败,为败卒携裹而逃的查菱公,邓楷之二人么,不过如今这二将可没了先前风度。
查菱公丢了红缨金盔,满头白发披散,满面沧桑,甲胄被人剥去,之剩一身红色内衬。
邓楷之亦没了儒将风姿,金冠无踪,披头散发,面颊上满是乌黑灰尘,二人被力士架住,推进城楼,按伏住肩膀跪在地上。
季禺哑然失笑,面带揶揄之色,朝查邓二人轻笑道“查老将军,邓将军可还安好哇,兵战凶危,我等还以为二位将军丧于溃卒之手,没了全尸咧,不曾想二位将军果然命大福大,却在此时重逢了,真是幸甚,幸甚呀”
众卿听罢亦都摇头失笑,少君吉伯严轻开檀口道“而等三人,如今来见吾,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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