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才讲到这里,白焆就打断问他:“说起来,陈家老爷是干嘛的?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怎么会认识我们家六界天魔白展天的?”
白展天是她爷爷,就借钱给陈家祖父买房子的那人。
好么,瞧你这话说的。
陈植之和钟准都不知该笑还是该怎么样,两个男人互看了对方一眼,吞下心里话,钟准假意看手边的《狐狸天书》而陈植之这边回应白焆道:“我祖父是个卖假药的郎中。”
“绝配啊!绝配!”钟准拍手说。
公公和儿媳一同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体会,随后才接着往下讲。
说是他祖父才不远千里,北上卖了三斤铁皮石斛。
就讲了这一条又讲不下去了,白焆问:“卖点石斛,你跑那么远干嘛?”
讲到这里,陈植之就不困了,说:“儿媳你这就不懂了。石斛是咱们这边的特产,北方并不兴吃这个。他们那边多是人参,鹿茸。田七、虫草倒是知道,石斛究竟有什么用,却很多人是不知道的。”
“那又怎样?”白焆问。
陈植之说:“我祖父说此物能够壮阳,一颗须一钱银子。”
“一颗是?”白焆小心问。
陈植之坦然回答:“就这么长一根打个结巴。”他比划了两寸长的石斛的样子,当下,白焆也不困了,甚至钟准都不困了。
二人站起来就要出去进货,然后北上去卖石斛,给陈植之抓了回来,劝他们说:“哎呀,这事也就我祖父能做,你们俩好好想想,他是连六界天魔白展天的钱都能赖的人啊!”
他讲出的这人名号太大,六界天魔什么的,白焆和钟准都瞬间绝了上歪路的心,看着陈植之手边的纸糊画小老虎听他继续往下说。
就讲爷孙二人,回程借宿一个田家庄。
这田家庄的主人说他家这个大宅子原本是当地一个官绅望族的祖宅,后头因为儿子做了京官,全家搬去了京城。约是十年前的样子,大宅子给卖给了一户姓田的人家。
讲来那个庄子的新主人,田老爷也是一个极了不起的人,早年做过河道,后头退了官场,回来教书,十年里教出了十来个进士。是非常被当地人尊重,走街上不认识的人看到了都要低头行礼的大人物。
借宿一夜,他祖父一向低调小心,二人住在养骡马的马厩边上,只求一夜安稳,没想夜里却被管家喊进了宅子里。
讲是田老爷的学生,差人送来了一头路上猎到了野鹿。
田老爷高兴,就让仆人把周围能喊到的人都喊过来吃肉,说是惠及乡里,其实是一种变相显摆。
当晚,田老爷家拆了那只野鹿,鹿排刷了蜜糖烤,鹿腿蒸到熟透了,再淋上芝麻热油,鹿肉更是百种作法……
现在——
一屋子人都听饿了,钟准看着面前“一家人”掉口水,就举手打断了陈植之一下,讲:“我去街上买两只烧鸡。”
“我还要糕饼和糖!”小舒补充了一下。钟准离开,再回来,带了烧鸡,糕饼,糖还有新鲜下地的樱桃。
过去——
陈植之祖父低调,给邀请过来也在屋子的角落里远远待着,和陈植之一块安静吃肉。吃了一会肉,窗外风声忽然大了许多,那天天气本来是很好的。风声忽然大了,陈植之觉得奇怪朝窗外看,没想就这一眼看过去的功夫,窗外忽然伸进来一只非常大的,黑色,而且干枯的手。
手伸进来,直扑屋子里大盆里堆着的鹿肉。当即,靠近鹿肉的一个家丁,捡了地上的火钳就去打那怪手。
另外几个家丁见状,也随手拿了什么东西过来打那手。没想,给打了两下,那巨手就害怕得缩回去了一点,退到窗户口,它冲众人做乞讨状,意是想讨要一点肉吃。
此时,主位上的田老爷走了过来,筷子从肉盆里夹了一筷子肉,送给那巨手。那手做点头状,感谢了田老爷后,伸手过去接肉,没想说时迟那时快,田老爷筷子一扔,操起肉盆子里的割肉刀,就狠狠给了那巨手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