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快,陈植之从腰上取下常备的十三香,一袋子都撒了出去。
龙在墙上大叫,短时间失了方向,陈植之当即去拔白焆的剑,白焆笑着一个缠手推开他,道:“刀剑之事哪用公公操心。”
言罢手起剑舞,一剑从龙身中心斩过,收剑回来,白焆挑眉去看墙上妖龙却看到那龙用龙爪云了云身上的墨迹,把剑痕给抹了,嗷呜一声,它从墙上跃下,已经半身都在墙外,那边陈植之忽然大叫:“妖孽!”
墨龙回头看他,陈植之手里拿着大羊皮水壶,对准龙头一顿滋滋滋!
水晕开了墨迹,不一会龙头就变成一弹不可名状的黑色墨迹,没了头,墙上的龙身从先前的挺拔模样,变成一摊软趴趴的烂肉,掉到墙角,变成一条长长的无头龙身墨画。
陈植之走过去,剩下的水都浇在龙身身上,浇了一半没水了,他想起来路上有小溪,转身喊他儿媳:“儿媳。”
“我知道!”白焆根本不需他说,庙里找了个破旧的香炉走了出去,没一会打回来一香炉的水,全倒到墙上,墙上的墨龙彻底变成一摊黑水,啥都不是了。
弄完白焆看地上一地的肮脏滂沱,问陈植之:“公公,这究竟是个什么怪?”
“我也不知。”陈植之讲,看到墙边放着一个盛过墨的碗还有毛笔,走过去,想了一下,他寻回他那块老抹布把碗和毛笔头都包了起来。
白焆不明白他干嘛这样,问他:“公公,你这是干嘛?你也要画一个妖怪出来吗?”
“我画个圆还画不利索,能画什么妖怪?”陈植之道,给白焆看那个碗。白焆看了会也看不出所以然,陈植之就没绕圈子,指碗不是刮笔的那头说:“这个碗里的残墨给人倒走,带走了。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怪物。”
陈植之拿起碗自己闻了下,也让白焆闻。
“好臭!”白焆讲。
陈植之点头道:“是好臭,太臭了,像腐尸。不管是个什么怪物,这个墨是一定有问题的。”
包好了东西,陈植之实在讨厌这个地方,墙上的墨还有地上一大堆死掉的老鼠野兔。
“儿媳,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白焆捂着鼻子也不舒服,就是……
“公公,就这么离开可以吗?不会再有妖怪什么的吗?”白焆问他,陈植之抬头看已经只有一大滩水痕的墙,想了会说:“这里给我们这么一闹应该是没有妖邪怪物了,就是……”
这个事情还没完。
到晚上总算是到了早就该到的巢北县,县城边的驿站里租了马,第二日一早,陈植之就和白焆上了路。
白焆挑马技术一流,两匹马没歇地跑了半天,就已经到了毫州境。两人人没歇,让马歇了会,路边见到小溪喝了一些水,吃上一些驿站带过来的糠饼后,再跑了两个多小时,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到了毫州城外有名的官驿,唤作柳驿的一处驿站。
远远看到了柳驿之所以叫柳驿的大柳树,白焆对马上陈植之道:“公公,柳驿到了,我们在此吃点东西,稍作修整再往毫州去吧。”
陈植之也是这样想,但他点点头马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不走了。
白焆回头过来,疑惑看他:“公公,又有何事?”
“儿媳啊。”
陈植之皱眉看她,心里其实觉得非常不好,但眼下二人过了毫州,还要去宋州。虽说那城隍爷要找的裴姓县尉住在宋州郊外的县城里,但都到了那不去宋州,陈植之觉得不大可能。
想了又想,反复思考,陈植之做出决定对白焆道:“儿媳,从现在开始你我还是以兄妹相称吧?”
“为什么?”白焆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叫道:“公公你要认我做妹妹,那你儿子要怎么搞?过继给我爹当儿子吗?”
“你这是个什么逻辑?”陈植之说了一句,赶紧地摇头,讲:“非是真的要做兄妹,我是觉得后面路上,你我假装是兄妹,会方便许多。”
“怎么这么说?”白焆不理解了,问:“公公跟儿媳一块路上走怎么了?见不得人了?”
才讲完,她自己想想,觉得真是见不得人,这公公有不是个糟老头子,儿媳……也都还没有过门,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