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我来,却直接上手就把他那些墩布,水瓢全数打了出去,一下天雨散花地用十年积累打走了缠在众人身上的鬼怪妖魔。
白焆眼睛放光,不禁叫道:“公公好棒!”
但她话音未落,就看到一干鬼怪妖魔,在远一点的地方回了妖形,再次朝众人杀来。
“公公!”她大喊一声,回身之际,剑给人抓住了。
黑暗中她听到陈植之的声音:“剑给我使使。”
“你还会使剑?”公公你好棒!白焆话没说完,就见陈植之用卫宗玄的剑挑了那干掉的人雕,蘸了一些他随身带的火油,陈植之一把火点燃人雕。
举起剑,火光之中,他怒目向前,声音突然大到白焆从未听过。
“念从心起,心火不灭,邪念不生!众生看我手中烈火,听我名字!”
“名字?”
有人问了句,是那校尉任棠。
无需陈植之回答,他马上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并看到了那说出他名字的人高举着火光对他说:“任棠,你见我火焰,无惧黑暗,世间妖魔,皆是虚妄!”
说完,陈植之环视四周,依次唤出众人名字:“吴阿妹,刘十八,朱陈氏,吴氏,张七,张阿公,张阿九,刘巍,朱林鸢,还有你……”
他垂眼看向任棠马上放着的孩子,目光温柔,还笑了一下,声音柔和下来,道:“还没有名字,我给你一个,从今日起你就叫朱克鬼了吧。朱克鬼,你们……”
他抬头看向其他人,再次大声:“见我火焰,无惧黑暗,世间妖魔,皆是虚妄!”
朗声说完,白焆见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他,问一句:“公公我呢?”
“你与我一起,”他伸手握住她手,高举火把,道:“世上绝无妖魔能伤你半分,若是有……”
“如何?”
“我定将它打入深渊地狱。”
“公公。”白焆抬头看向他手中的火把,虽然……那是一个燃烧的人雕,但此刻……黑暗之中,它如汪洋中的灯塔,如撕开黑暗的种子。
她看着火,所有被叫到名字的人都看向火,一阵大风刮过,忽然刮来了柚子树柚子花的清香气。
白焆眨巴眨巴眼,再看天空之中,弯月又回来了,整条街道恢复往常,鬼怪无由而来又无由地没了。
“公公?这是……”
“都走了。”
陈植之说,手猛抖一下,将剑锋上燃烧的xx给抖落到地上,他将剑还给白焆看到身边那一家人里好些人给方才的鬼怪咬伤,连忙拿出打算带到宋州城去卖的校长洗澡泥来,递给白焆讲:“儿媳,你把咱们的药分给大家,赶快涂上,你看那么小的小孩子都受了伤。”
“哎呀,是的。”白焆低头看到给陈植之取了名字的小娃娃朱克鬼头上确实有方才妖怪的咬伤,她手里有校长的神药就先蘸了一些给小孩子涂,涂完一些,伤口还未完全被覆盖,她收手回来,看到除了伤口的血水还有一些黑色的东西。
白焆拿到鼻前闻了下,觉得十分腥臭,她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那破庙里的龙,要跟陈植之去说,却看的他一脸严肃看着前方另一个方向。
“公公……”
白焆才说话,陈植之给了她一个不要讲话的手势,随后他微微摆头,耳朵朝向方才看的方向。不光他是如此,他身边任棠也侧耳听了一会,忽然变了脸色大叫:“不好!是我的人!”
他说完,白焆也听到了,寂静夜里有男人的惨叫声,正是那三个任棠的同伴。方才妖魔袭来,他们见了就跑了,看来反倒是跑错了。
任棠叫完,扯了马就要过去,跑了一步他忽然勒马回来,看向陈植之和他身后一干众人。
陈植之知他是担心自己跑了,那妖怪又回来,于是说:“任校尉你担心同伴就去吧,你非但无需担心我,我还跟你一起去!”
“可是你走了,你儿媳……”任棠话没说完中途住口,惊恐看陈植之。
陈植之倒是淡定无所谓,笑笑道:“正是我儿媳在此。”
说话间,他从背后拿过包袱,把里头校长的一包鳞片拿了出来,交给白焆道:“我去去就回,若是此处再有危险,你不要犹豫,立刻用了这包校长的信物,或是……”
“或是什么?”白焆还在问,就见陈植之伸手握住她的剑锋,人策马上前的同时,随意地手顺着剑锋往上一拉,就这么血染了白焆的宝剑。
“或是……”他说话时已经到了任棠身边,策马向前,没有在回头看一眼白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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