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来不久我父在山中遭山贼遇难,裴县尉收我为养子,带我至此。”
任棠立刻意识到这少年就是陈植之之前送信人家的孩子,随即问他:“那你带孝是为你父亲吗?”
孝子点点头,随后说:“原本我当裴县尉是我父亲,没想他前些日突然发疯,日日都跪地求我生父不要杀他,说是他害我父夺他子,重重罪行细数说来。然后他不是啃咬自己,就是食粪吃泥,没几日就死了。我这才知我认贼作父好多年,此番收了我生父的尸骨。”
孝子说到这里,指了下园子里头道:“陈老爷心好,给我些盘缠,让我送我生父尸骨回乡落葬。”
“哦。”任棠点头,也看了眼园子里头,道:“那陈老爷真是仁者仁心了。”
“是,谢过陈老爷。”孝子说话,转身对着园子里头拜了三拜,这才再次离开。任棠见他离开,心想这该算是陈植之办成的案子之一吧。
如此想来,他对陈植之的崇拜相信又绝对了一些,回头又看了几眼,任棠快马进了园子。到了园子里,古井边,陈植之到了,他儿媳……也到了。
任棠其实有些觉得他们两关系古怪,说是公公儿媳,其实反倒是一开始他们在驿站里夫妻相称显得更合理一些。
一个年轻会武功还有些小脾气的妻子,和一个……有些年纪脾气好还懂很多的丈夫,唉?怎么就不行呢?
如此想来,任棠忍不住想打听白焆的丈夫去哪了,但转念想又觉得自己这样乱讲话是不是太唐突八卦了。
他脑袋里想法有些多地下了马,往前对陈植之行礼道:“先生来很久了吧?”
“昨夜到的。”
天气太热,陈植之摇着一把大蒲扇,头发全绑到了头顶带着巾,但或许跟他发质有关,很用力了还是耷拉出来好些,显得有些颓废,衣服也有些不整齐,两边袖子都撸到快肩膀位置地说:“白天赶路太热,中午都只能找地方歇着,不然马受不了。”
讲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给他儿媳做了个表情,白焆立刻点了点头,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大盒子送到任棠面前,陈植之也适时上前,冲他坏笑了一下讲:“这次回朝西,收了个好东西,哈哈哈,青云兄你看。”
“啥?”任棠问,拿了盒子,很是平常地打开,看一眼就脸红合上了。
他害羞的样子给白焆看了去,立刻就笑了,特别爷们糗他讲:“一条虎雕,你脸红什么,又不是人的。哈哈哈。”
说起来他这个儿媳虽然是个可爱的姑娘,但也是个奇葩,难怪是《恶霸白老爷大战五百乡民》的女四号。任棠心里这么想,嘴里肯定不能这么说,点着头把东西收了,问陈植之:“先生是叫我帮忙卖掉吗?”
“那可不!”陈植之立刻笑道:“这种东西,你们校尉圈好出。”
什么叫校尉圈?
任棠也不争辩,他认定陈植之是特别之人,特别之人说特别的话也是应该。默默地收了东西,他点头讲:“我尽量。”
说完,他看那口烈日下的古井,问陈植之:“先生有好办法除妖了吗?”
“怎么没有?”陈植之道,看日头,等了一小会,等到日到正午了,他忽然叫了一声:“开干。”说完就脱了自己的衣服,去绑绳子。
任棠见他这般操作立刻就追过去讲:“要下井,我来就好!”
“唉唉唉。”陈植之摆手,道:“今次,我儿媳都不拦我,你更没有拦我的理由。青云兄在井上好好拉我上来就好了。”
“可是……”
任棠还要拦他,因二人走到了井边,陈植之就指了下井内叫任棠看。
任棠倾身看去,看到一直都是满水状态的水井,经过二十多日的炙烤干旱,里头的水已经干了。一眼望去,往下约是七八米深的样子,到井底一些地方能看到满是青苔的石面了,只有很小一块是泉眼处还有一米见方一摊水。
“没关系的!我还带了帮手。”说话,陈植之到他儿媳身边,一伸手,他儿媳从背后拿了个……
孩子吧!她拿了个孩子绑他肩上了,如此弄好,陈植之这才下井。
虽然……
你干嘛要绑个孩子在身上啊!
但见……
那井是真的干了,任棠就赶紧抓紧了绳子,跑到井边去看。只看到陈植之下到了井底,他弯腰在井里摸了一圈,先是石头都露出来的边缘位置,慢慢往里头摸,摸到一个地方,他突然抬头喊:“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