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仁与颜歌清羽二人在长乐宫密聊,两个多时辰,外界并不知道此间聊了什么。
“陛下,臣妾遵——”叶昭仪话音未落,突然开始以手掩口。
“爱妃这是怎么了?”曦仁很关切,“寡人与你叙话久了,是累着了么?”
叶昭仪不语,只是低头笑着。清羽也有些莫名,看着曦仁,又看看叶昭仪。
“回禀陛下,臣妾大概是有喜了。”叶昭仪声音很小,但是对于曦仁,对于这座长乐宫来说,却掷地有声,如同响彻云霄的礼炮。
“叶昭仪,颜歌,你真乃我大瀚国之幸!快,宣太医,然后传旨下去,大赦天下!”曦仁喜上眉梢。
确认了叶昭仪的胎像稳固之后,曦仁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你来之前寡人正在与宸妃商议该如何责罚你们俩欺君之事,现如今爱妃有喜,这该让寡人如何是好呢?”曦仁喜上心头,又有二美陪伴,此时心情大好。
“臣妾恭喜陛下和叶昭仪,也恭喜大瀚朝,我大瀚一定会双喜临门!若说惩罚和奖赏可抵消,那么至少赏我一个名分吧。在我们瀚南州依山乡,为新生儿找干娘是祈福保平安的一种习俗。臣妾愿为未来皇子的干娘,时刻护他左右。”清羽单膝跪下请求着曦仁。
“那便由叶昭仪来决定吧。”曦仁笑着看着她们俩。
“臣妾巴不得,有了宸妃这个干娘,皇子一定会健康茁壮成长,臣妾也定会用一百二十个心好好护着他。”叶昭仪像是对他们俩说又像是对着天地立下了一番誓言。
“你们且去偏殿休息吧。接下来的事该由寡人来完成了。”曦仁十分笃定地看着大殿紧闭的正门。清羽扶着叶昭仪从侧面进入了侧殿。
大司马等了两个时辰,等来的是一个叶昭仪再次有喜,大赦天下的消息,所谓喜忧参半不过如此。
喜的是大赦之后玉贵人便可以自由了,能够重回后宫做自己的爪牙;忧的是,叶昭仪有孕则意味着大瀚将会有继承人,若不加紧,或许他和他所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东西都会随新君继位而烟消云散。
大司马来到后庭,玉贵人被关押至此已经几个月,因着大司马的面子,后庭的仆妇不敢对她有所怠慢,依旧是遵着礼制却私下放了水,所以玉贵人也不曾有何损失,只是因为恼羞成怒被押至此而气色有了减损。
“玉贵人您在后庭这些日子可受尽了委屈,幸得今日陛下大赦你方才能出来。”大司马说道。
“玉桃儿不委屈,若不是大司马从中周旋,怕是玉桃儿命不保矣。只是亏了皇后这颗棋子,白白浪费掉了。今日得知叶颜歌复宠有孕,想必大司马之后的路会更难走。”玉桃儿说道。
二人寒暄一番后,便离开了后庭,在大司马耳目的遮掩下,二人来到了云霄殿偏殿。
“方才人多口杂,有些事情不便与你说。曦仁近日十分宠爱宸妃,几乎是夜夜宿在长乐宫,我本以为她是最难对付的,谁知道突然冒出了个叶昭仪还有了身孕,我便想到了这是叶之正布好的棋局,我私下差人去暗查,果不其然,是叶玄二人联手用美人计将陛下牢牢套住了,现在陛下对这二人言听计从,我之前布置好的一切也皆因皇后殒命而停滞不前,奈何北边催得紧,所以我们只能冒险走这最后一步了。”大司马靠近玉贵人附耳对她说了些什么。
玉贵人眼睛突然瞪得十分大,好像有些无法接受,旋即,她稳了稳情绪,努力按捺住自己的内心,“大司马,这步棋惊险至极,若是失败,你我必会成为这大瀚国的罪人;若是成功,您也只有一半的几率做皇帝,如无百分百成功把握,那无论是您还是陛下还是这大瀚江山将会被葬送。”玉贵人说出的也正是大司马心中担心的事情。
“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刻,北边已经屯兵秣马,我这些年所经营的生意已经被他们尽数掌握,我曹氏一族的性命皆在漠北王手里,我没有后退的余地,成败全在此一举了。”大司马此刻已经是下了决心。
“好,既然大司马已经下了决心,那我玉桃儿一定助你!这玄清羽不过就是个莽夫,不必放在心上,待事成之后请大司马一定替我除掉她。倒是那叶颜歌,现在有了身孕陛下必当有了十二分的防护与准备,不好下手。”玉贵人说。
“逼宫便是让曦仁和叶家一同灭亡,至于玄清羽,若是成了,便用她殉葬。”大司马给了玉桃儿一个许诺。
夏日的大瀚皇宫,炎热异常,突然乌云密布天雷滚滚,紧接着一阵密雨急打而下,犹如一场急行军遇到了伏击,打了一场干净利落的仗,很快乌云密雨便消散至尽,艳阳重新高照,双虹悬挂,宫内上下皆惊叹这幅奇异之景。
此时,叶颜歌,叶昭仪历经万难终于产下了大瀚国新的继承人,一位小皇子,曦仁皇帝亲自给他命名曦澈。
大司马长乐宫外请求觐见,曦仁宣他进殿,殿内已经站满了叶之正等诸多朝臣。曦仁的原意是要商议大瀚新皇子降生如何庆祝以及立为储君之事,谁知结果尚未出,此时军情急报送至曦仁的案上,匈奴大军在匈奴王爷号称“漠北王”呼延莫皋的带领下越过赤尾河向宣安城挺进,已经攻占了几座城池,所到之处战火遍染,屠城加掠夺,使得大瀚民不聊生。
因军情紧急,立储之事便被搁置下来,朝堂上大司马和叶丞相两派却因为面对此种情形的反应意见相左。大司马建议议和,叶丞相却主张迎战,两派争执不下,曦仁处在当中,情况十分焦灼,他一言不发只是在长乐宫的众朝臣面前来回踱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