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友德从心里已经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至少也要把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破落家庭臭骂一顿。
可罗友德走进这个穷得铃儿响叮当的乡下人家时,先被自己柔软的内心打败了。
罗友德生在大城市,长在大城市,工作在小县城,从小没怎么吃过苦。他知道乡下人普遍穷,很多人家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还没有解决。
但邵振邦家的贫穷,还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但罗友德的想象力却没有超出邵振邦家贫穷的范围。
“老乡,邵兴旺家在哪里?”罗友德骑着自行车,问旁边一位赶着羊群去放羊的老大爷。
“就前面那家,住着茅草窝棚的那家。”
大槐树、篱笆墙、老母猪,三间茅草搭建的窝棚。窝棚的房檐柱子下垂挂着六串柱形的玉米串子,每根大约有三米高。玉米串子旁边,间隔地垂吊着红色的辣椒串子。五六只老母鸡在地上啄食,一头黑色老母猪在槐树下的泥坑里睡觉。院子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有人没?有人在家没?”
“邵兴旺,狗子?”
罗友德对着窝棚喊。
“邵大哥和嫂子一早去菜地了。”路边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姑娘说道。
“能帮我叫一下吗?”
“可以,我刚好也去菜地。”
邵振邦是菜农,现在正和妻子刘云朵在菜地播种大青菜。这个时候下种,赶在立冬前,还能再收获一茬。
“振邦大哥,云朵嫂子,你家好像来客人啦!”
“哎!谁呀?哪儿的客人?”
“不认识!看那样子,好像是城里来的。你们快回去吧!”
“嗯!好嘞!谢谢啦!”
二十多分钟后,邵兴旺扛着锄头,刘云朵挎着竹篮走到了家门口。
邵振邦和刘云朵虽然是乡下人,但颜值都颇高。邵振邦遗传了地主老爹优秀的基因,长得人高马大,肩宽胸廓。刘云朵更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明眸皓齿,眉目含情。
乡下俩口子的高颜值,还是惊到了罗友德。罗友德心想,怪不得闺女着了魔地喜欢那穷小子。这父母的颜值赛过挂历上的大明星啊!
“您好!您好!快请进!”邵振邦老远就向站在篱笆墙外的罗友德打招呼,好像两个人本来就认识一样。
“您是邵兴旺的爸爸吧?”
“我是狗子他爸,这是狗子他妈,您是?”
“我是邵兴旺同班同学罗芙蓉的父亲。今天刚好休假,没事,过来看看你们。”
“快请进屋,快进屋。”
走进屋子,罗友德才发现,邵振邦家里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屋子中间就一张老旧的八仙桌。
靠墙一大炕。炕正对是一张单人床。说是单人床,其实两头是黑乎乎的长条凳,上面就架了一张大木板。倒是满墙的奖状,让这个泥巴搭建的茅草窝棚,有了一丝人居的气息。罗友德好奇地一张一张查看。
有邵兴旺的,有邵兴晨的,有邵忆晨的。
正看着,刘云朵用黑瓷碗给罗友德倒了一碗水。
“我们家没有茶叶,只有这白开水。”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渴。”罗友德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墙上的各类奖状。
“你家三个孩子啊?”
“两个!”
“我看有三个孩子的奖状,我还以为有三个。”
“本来是两个。老二邵兴晨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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