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只是到底还是心疼多一些,她也没管福晋睁不睁眼,继续说道:“我曾听过一句话,一个人真正的死亡,不是他肉体的死亡,而是他被所有人所遗忘。”
林琅话音刚落,乌拉那拉氏豁然睁开双眼,眼带狠厉,死死的盯住了她。
就连一旁的吴嬷嬷也惊疑不定的看向了她,她万万没想到林侧福晋会与她主子说这样的话。
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她能将主子带出来,然后再似模似样的宽慰几句,就已经算是难得了。
这样林侧福晋既能抽身,还卖了好,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这人偏偏挑了主子的痛处,大阿哥是主子的软肋,也是主子的死穴。
哪怕她是好心,难道就不怕主子恼羞成怒吗?
林琅当然不怕了,只见她直直迎着乌拉那拉氏的目光,眼中尽是坚定,不见半分闪躲。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半晌,乌拉那拉氏才缓和了神色,林琅见此,便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于是继续说道:“若有一天姐姐出了事,你还指望着谁来记得你惦念的人呢?爷吗?”
林琅的最后两个字极尽嘲讽,当然,这是林琅故意为之,既已窥探秘密,那便要分享秘密,这样双方才能长久相处。
她表达对胤禛的态度即是为了表现诚意,也是为了进一步给福晋刺激。
果然,这时福晋开始回忆胤禛的种种行为,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弘晖若是活着,作为他的嫡长子,他的继承人,他看顾看重都有可能。
可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指望他多惦念几分。
那是个胸有沟壑,心在江山的人,一个早夭的儿子,能占几分几两便是难得了。
所以,若有一天她去了,那她的弘晖,便再没人能记得了……
乌拉那拉氏越想越心酸,眼中也聚集了水汽。
林琅见此,坐的更近了些,将人揽在了怀里,柔声说道:“姐姐,哭一场吧,没人能看得到的。”
怀里的人登时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
林琅自始至终都端坐着,只把自己当柱子,分毫未动。
直到乌拉那拉氏哭得累了,睡了过去,她才动了动僵直的身体,小心翼翼和吴嬷嬷一起退了出来。
才出门口,吴嬷嬷就对林琅行了个大礼,主子这么多年压抑在心她们都看在眼里,她奶大的孩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的苦。
可偏偏主子全都压在心里,又怎么可能不郁结于心。
今天能哭这一场,已算是难得的发泄,吴嬷嬷自是感激眼前的人。
林琅连忙将人扶起,她之所以愿意如此,也是福晋以诚待人,自她进府到现在,福晋对她未有一处不好。
哪怕她连月盛宠,也没有半分打压,待她依旧如初,不说亲如姐妹,但确实多有照顾和维护。
将心比心,能拉一把的时候,她自然不会省力。
只是这事到底也是治标不治本,她能用大阿哥勾起福晋一丝生气已是难得,旁的,也无能为力。
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可这心药早就没了,又如何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