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是人是鬼!”祝宝一脸不忿的还嘴。问路这名偏瘦黑衣人大怒,身形迅捷,已从马上跃下,“苍啷”一声,刀光夹着劲风呼啸而来,竟将地面上的积雪生生掠开了一道印迹,露出了棕色的泥土。
这一刀如此迅猛,眼前即便是凶猛野兽也绝无生还了,可这偏瘦黑衣男并不满意,甚至十分惊讶,因为这一刀,劈空了!
马上的几名黑衣人都是大为惊讶,祝宝骂道:“好啊!我就还了几句嘴,你们竟敢杀人,还讲不讲王法了,公子,咱们这就去报官!”说着便拉着江逸气怒难平。
江逸看了看,陪着笑脸道:“稚童无礼,言语冲撞各位,还望消消火气,平浔镇就在西边五里处便到!”笑呵呵的指着岔口的另一头。
“走吧。”中间的一名声音低沉的黑衣人发话后,便调转马头而去,偏瘦黑衣男子上马后还深深地看了祝宝一眼,似乎仍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失手。
“少爷,你真坏,往西走又绕回湖边了。”祝宝忍不住的呵呵笑着。江逸冲着几人走的方向望了一眼,“这几人听口音不似本地人,甚至有点关外的腔调,还是不要多惹麻烦了。”
“那你还给人家指错路!”
“怎么!替你出口气不行么!”主仆二人笑呵呵的走向进东岔口而去。
平浔镇毗邻澜庭湖,以往春秋时节,往来游客甚多,镇中酒馆茶肆自是不少,这主仆二人冰天雪地走了十里路,半道又被人拦着喝了半天风,一进酒馆,祝宝就高呼:“小二,快打一壶热酒,切一盆羊肉,再提一炉火炭。”一边说着一边搓手抖雪,报起菜来也是驾轻就熟绝不含糊,想来平日跟着江逸野玩儿惯了。
不一会儿桌上摆的满满当当,几杯热酒下肚,顿时浑身一暖,祝宝夹起肉片大口大口地吃,似乎要将这一路上的不满通通吃掉。
江逸环顾一圈,毕竟是冬雪之际,店内除了自己这桌,只有角落里一名独坐的男子,那男子桌上只放了几个馒头小菜,又看了自己这满满的一桌饭菜,想来店家如此殷勤也不奇怪了。
主仆二人酒足饭饱后,浑身舒畅,就等着风雪停了后便启程回家,这时店外一阵马鸣,夹杂着传来几个人的交流声,只见五名黑衣人疾步走入店内,一边走一边抖去身上厚厚的雪,找了张桌子坐下,呼喝小二前去招呼。
江逸面色一苦,还真是冤家路窄,忙示意祝宝,二人埋下头来不语,好在他们的座位也比较靠角落,这几名黑衣人只顾打理衣物和点菜,一时也没发现他俩。
“他奶奶的狗熊,那个白脸小子故意给咱们指错路,害的我们又绕了一圈。”一名体格胖硕的黑衣男子喝了口酒,拍案骂道。
江逸这下真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当真是如坐针毡,早知道这么倒霉就不戏弄他们了,祝宝也是埋着头捂着嘴,小脸红通通的倒不似在害怕,像是在极力的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来,江逸看了真是又急又气。
“哎!你看着好面熟啊!”
完了!完了!对方还是发现自己了,江逸仍低着头不回答,一旦对方站起身来马上开溜!
“问你话呢!听见吱一声!”眼见躲不过,带起笑脸,回过头来。
“我与你面生,认错了人了吧。”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原来他们问的是先前坐在角落里得男子,江逸瞬间松了一口气。
胖硕黑衣人嘿嘿冷笑,“阁下不认得我正常,我却认识阁下。”
“哦?你在何处遇见过我?我怎么不知?”这男子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不屑的质疑。
胖硕黑衣男不怀好意的笑道:“几月前,有幸在欧阳大将军账下见过你,你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
“呵呵!我一介草民,不认识什么大将军,更别提在账下效力,你怕是看错人了!”
江逸心念,大将军?这些人是官家人!看来自己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惹太岁头上了!
“哈哈!我料定你不承认,萧都尉,西轲不好么,千里跑到此处!”几名黑衣人瞬间全部转过头来,牢牢地盯着角落里的男子。
居中首领黑衣男正色道:“你确定此人是萧林?”
“不会有错,我几月前在欧阳大将军处享宴,此人是贴身都尉,一直站在大将军身旁,我认的很清楚,不信,你看他左手处是否有一道疤痕!”
江逸听后也好奇的看向那男子左手,只见男子哈哈一笑,正过身来,露出一张黝黑久经风霜的脸,双目如电直视众人,左手背确有一道明显疤痕。
“我还记得你惯使左手,所以你的刀柄一直挂在右侧!”
江逸细看了下,那壮年男子右腰处确实挂着一柄单刀,不禁暗叹这胖硕黑衣男子心思缜密,观察入微。
“还真是你,萧都尉,这些时日寻你之人不下百余,今天让我们撞见了,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首领黑衣男一双鹰目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不带有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