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死到临头,却还能露出这种得意的笑容?叶榛的脸与曙光谄媚下属和伪善上层笑交织在一起。恶心得李濂直想作呕。上位者的笑容很多见,对他们而言,这是给在他们周围摇尾乞怜狗的赏赐。
其实这种“莫大”的恩典,也仅限尚可利用的人。要享受这种赏赐,所付出的代价是极为庞大的。
“你未经董事会审核,就私自投资生产未经测试药品,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严重影响公司的声誉与形象,对公司造成巨大的利益损害。董事会一致决定革除你项目经理一职。你好自为之,等着法庭的传票吧。”
李濂忘不掉当初如何难以置信听完这席话,也忘不了是以多么狼狈的姿态站在被告席,等待巨额处罚和牢狱之灾的宣判。
说到底,这药对刺激神经兴奋的效果出众,副作用也小,小规模投放的临床实验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在漫长等待与迫切地想要做出一番成就中,李濂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只为让曙光在制药业更快占领一席之地,最终铤而走险选择伪造实验数据。
其实这些董事会都知道,若非他们早默许了一切,仅凭他一介小小的项目经理,又怎会如此顺利上市。但没多久,就有人在网络散播药品有害的流言,一针见血地指出药物中添加的新成分效果不明。民众哗然的同时,也引起药监局的注意。
授意之人已不言而喻。自然只是那最后的得益者,近年跻身制药业,与曙光同为生物医疗研发巨头之一的谨世集团。
所谓的受害者在公司门口聚众闹事,昔日毕恭毕敬的部下,也不屑再对自己留有伪装,微恐避之不及,高层也随即召开发布会置身事外……
待李濂再度重见天日,一切已然时过境迁。往日的辉煌业绩被这一个污点掩盖的一干二净,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其实,你最应该恨的也不应该是我。曙光的董事会享受着你带来的收益,转眼却把你推在风口浪尖。”叶榛只轻叹一声,转而戏谑道,“你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
“弃子吗。”李濂喃喃重复着,失声狂笑道,“我在往高处爬时,早就做出这种觉悟了。没有作为棋子的价值,就连棋盘都登不上。就差一点!我苦心在这每场棋局中努力存活,但最后都被你们毁了!”
“觉悟不错,但是李经理,弃子是回不到棋盘上的。”
“就算你以前不可一世又如何。现在掌握说话权的可是我,叶少爷。还真得感谢你做得一切。若不是你,我还是那个被上面人使唤的棋子,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成为掌控别人的棋手。”
“不,棋子永远也跳不出棋盘成为棋手。”
身旁亦传来的应答,叶榛下意识循声而望,本以为只是句随口附和的话语,却正对青年深沉莫测的目光。青年玄之又玄的话语,已非叶榛注意的重点,因为现在他真的很想提醒眼前人,收敛几分停黏在他身上的视线。
“天生就能成为棋手的人又能懂什么。”李濂扭曲的表情越发狰狞,他握着匕首,一步步走向叶榛,“不管叶释开有没有交赎金,我都不会让你们活着回去。看这里,本能助曙光超越谨世,让我跻身董事会,但现在,什么都没了。今天,就在这里,我要拿你血祭被破坏的一切。”
“既然决心杀我,至少在我临死前告诉我,是我哥指使你做的吗?”叶榛双目微眯缓缓问道。
“猜得不错。连亲兄弟都容不下你。”李濂高举着匕首,“看来谨世少爷的人生,和我也没什么两样。”
然而李濂话音未落,便感到一股大力,手臂被拧向后方传来,使他动弹不得,脖间也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叶榛不知何时竟挣脱锁铐,以抵着他的颈脖,绑匪与被害者的身份在瞬间转换。
面对猝不及防的变故,李濂的脸色霎时变白,致使他的声音也尖锐起来:“你,什么时候!”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可没有将把柄留给对手的爱好。”叶榛加紧手中的力度,回以嗤笑,“既然一切明了,我就不在此地奉陪了。”
另一个绑匪眼明手快,慌张上前以刀抵着青年的咽喉:“住手,不然我杀了他。”
叶榛不为所动,仍是笑得轻松:“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还要救他。”
持刀绑匪颤抖的手已暴露了他结局似已明显,但一分钟后,既无人率先动手,亦无人选择弃刀,双方仍在僵持。
“你不敢动?他果然是你的同伴。如果不想他受伤,就把刀丢了。”绑匪自知不是叶榛的对手,但只要拖延时间,一旦持枪的同伴回来,对付他不过是瓮中捉鳖,见叶榛没有虽然嘴上逞强,但的确不再动作,便坚持道:“你再犹豫,我立刻宰了他。”
一方持刀平稳如常,人质却歇斯底里;一方持刀颤抖不已,人质却泰然自若。
“要说几遍我不认识他。”叶榛紧了紧手中的刀,“可不是我逼你动手,但在一旁叫嚷算得了什么?连刀都拿不稳,你真的杀过人?要动手就赶快,这样我就能名正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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