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顺的送你们上路。”
叶榛破釜沉舟式地挑衅让绑匪再度迷惑,加之先前的表现,似也证明着两人互不相识。哪怕劫持着人质,叶榛也不加阻拦,莫非他真的想冷眼旁观着自己动手……持刀绑匪焦躁的看了一眼门口,浓墨的夜色下,空无一人。
“在等同伙?只怕你要失望了,因为他,已经回不来了。”
身旁之人清朗的声音让持刀绑匪悚然回头,青年信誓旦旦的话语,使他的心落入谷底,几欲将满腹的疑惑脱口而出。
持刀绑匪虽没有应答,青年兀自继续说道:“他喝的水里被做了手脚,而做这件事的就是李濂。看你毫不知情,想来是李濂自行策划。那就不难假设,他想连你一并除掉,这种人并不值得你卖命。”
李濂虽被叶榛钳制,仍愤然道:“胡说八道!让他闭嘴!”
“证据呢!”持刀绑匪亦是勃然变色,“敢乱说我就宰了你。”
“因为参与密谋与实施这起绑架的共有五人。”青年只漠然瞥了一眼持刀绑匪,反而皱眉看向叶榛道,“你轻易相信绑匪口中的雇主是你的兄弟,只怕心中早有预计,你能挣脱锁拷,也说明事先已有准备。莫非,你愿被劫持,只是特地过来求证?”
叶榛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青年忽然怒道:“万一他们从始至终盯着你,不止一人持有枪械,又或是仗着人多势众,你该如何保全自己!”
大不了一死而已,这未尝不是种解脱。然而叶榛看着,这个哪怕在受伤时亦不曾变色的人,却在此时面露无奈与忧虑,竟似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便再难说出先前的话,只失笑道:“那我也有十种方法全身而退。”
看着叶榛自信满满大放厥词的模样,青年的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但别忘了,三个绑匪加之你的大哥,可只有四个人。”
叶榛顿“你是指我老爹勒索打的电话和之后接到的电话?”
“是的。谨世总裁的私人电话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泄露,但在向你父亲勒索前,绑匪并没有向你索要他的联系方式,应是你大哥透露给他们的。依你大哥的计划,他联系到了因谨世被革职的李濂,追随李濂的部下,又雇佣了一个打手,向他们透露你的行踪后就能绑架你。准确说,是抓到而不是绑架,毕竟你的大哥想伪装仇杀除掉你。”
“何以见得?”
“因为你并没有当场毙命。你大哥宁愿多此一举寻找谨世的仇家,或许碍于某些限制,又单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便想用借刀杀人的方法,让李濂除掉你,再让持枪者除掉李濂,伪造成你们三人厮杀最后无一生还的现场,矛盾的焦点就会被引向曙光科技,而他则能置身事外。”
毫无被害人自觉的叶榛点头笑道:“虽然不知你说得是真是假,但确实是与我哥匹敌的奸诈。”
青年无语地冲他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李濂在勒索后接到的电话,根据他单方面的答复也可推断,对方既没有询问你是否死亡,也没有质问为何改变计划,甚至在言语间,还要留你活口。要确认情况,应该问持枪的打手,而不是随时可弃的棋子,这与你大哥的目的相违。所以,这就是由第五人打来的。而从李濂的言行间可知他已知悉你大哥要一并除掉他,但他并不像是个能纵观全局的人,或许连这也第五人告知他的。第五人联系李濂的目的,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转交给他。届时,哪怕谨世倾尽全力,也只能查到曙光科技或是你大哥之上。”
“那这第五人又为何想活捉我?”叶榛似想到了什么,忽然摆出一副相当嫌弃地表情道,“难不成是对我有非分只想?”
“那么好奇,不如去问主谋啊。”青年没好气应了句,继而对持刀绑匪道,“李濂却想做一名棋手,她没有遵循任何一方的剧本,反而有自己的打算。先在水中下药,后又假称计划变更,诱你们到这废弃工厂借机勒索,实则想待了事后携款逃逸。之所以选择此地,也是因为这里曾是他失败的地方。但这些算盘,身为同伙的你一概不知,也就是说,李濂从始至终不曾把你视为同伴。一旦你喝下那些水,剧本就会被李濂改写为绑匪团伙因分赃不均在撕票后自相残杀。”
绑匪不再作声,固执地持刀看向李濂:“他说的,都是真的?”
然而面对青年言之凿凿的推测,李濂既没有惊惶,也没有恐惧,只对这忠心耿耿的部下回以一个讥讽眼神:“是又如何?人各有志,你喜欢被人使唤我不拦着,但我已经受够一辈子成为被他人驱使的棋子了。”
答案已经明了,青年沉声对那几近无法持刀的绑匪道:“即使如此,你也要追随他吗?”
持刀绑匪喟然长叹:“看来今天难逃一死。”
“不,你现在还有一个选择。李濂不愿成为斗争的牺牲品,而你坚持自己的道义,每个人都会依循自己信念行事,但若踏错,便会万劫不复。你本性不坏,只是追随了一个错误的人,因此而死,未免可惜,不如就此离开,谨世也可以既往不咎。”青年的目光瞥向叶榛,却不似在征求他的意见,仿佛答案已呼之欲出,“叶榛,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