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学会考、中考即将到来

么呢？”孙子若迷惘地叹了口气。

    “哥哥，我也想去见奶奶。”第二天早晨，听到沈忠国和沈枫要去乡下的奶奶家，沈圆圆也嘟着小嘴，囔囔着她也要跟着去。

    “你还要上课呢，又想逃课？小心老师罚你做数学题哈。”沈枫用指尖点了一下沈圆圆的额头说道。

    “那……那你不也逃课吗？今天你也要上课吧，反正我去了也听不懂……我要去奶奶家啦！”圆圆对沈枫撒娇地说。

    沈枫直接别过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哼！”要圆圆生气地用鼻子哼了一声，重重地背起她的小书包，狠狠地踩着地板出去，每一步都发出很大的声响。

    看着圆圆离去的背影，沈忠国有点于心不忍，张口说道：“圆圆，你想去的话也跟着去吧，等下我帮你向老师请假。”

    听到沈忠国的话，圆圆快速地停止了脚步并转过身体，脸上的不满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兴奋，她高兴地咬着下唇，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轻快地笑着说：“真的？谢谢爸爸~”

    “嗯。你看看你还要准备些什么带给奶奶？我们等下就出发。”沈忠国见到女儿那么快乐，心中也非常高兴。

    “唔……对了，我要给奶奶买好多樱桃~奶奶最喜欢吃了，我现在就去买。”圆圆略加思索，高兴地拍拍脑袋说。

    “我看是你喜欢吃吧……”沈枫不和谐的声音悠悠传来。

    “哼，讨厌。爸爸，我下去买樱桃啦。”圆圆用大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沈枫，跟沈忠国说了一声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呀！”走在楼梯上的圆圆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脑袋，“瞧你这笨脑子，今天忘记给他打电话了啦！”说完连忙掏出手机，左手扶着楼梯的护栏，右手按了一串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

    “关机？上课时间么。”圆圆看了看手机屏幕，时间显示七点十分，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刮了刮下巴，一下一下地踏着阶梯下去了。

    沈圆圆六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两人都各自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只有圆圆和哥哥沈枫两人在滁州，因为他们两个还小，没有人照顾，圆圆的奶奶就从农村的家来到滁州市区照顾他们二人的饮食起居，到了寒暑假时候就带他们俩回到自己农村的家中玩。后来过了几年，因为奶奶的身体不太好，因此也没有办法留在滁州照顾他们了，但是他们还得留在滁州上学，兄妹两人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所以说圆圆和奶奶的关系非常亲密，如果这几年没有奶奶的悉心照顾和呵护的话，指不定圆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了呢。

    走下楼之后，她又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很快就有人接通了，圆圆开心地拿着手机说：“喂，桃桃吗？我是圆圆，今天我不去上课啦，等下跟哥哥和爸爸去奶奶家玩。嘻嘻……“

    手机里也传来一阵少女的甜嫩声音：“啊，你又逃课。出去玩~那我们今晚去玩不等你啦。”

    “嗯嗯……哈，你可别玩得把我都给忘掉啦。“

    “嘿嘿，那可说不准了哦……”

    “哼哼，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好啦，不聊了，我得赶紧去买樱桃了，先挂啦。”

    “嗯。88……”

    “嗯哼？我的包包没带？钱都在包包里面啊……那个啊姨不可以用手机支付~啊！我又要爬上去……”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带钱，圆圆抓狂地挠起自己的头发，抬起头望着数十米高的居住楼房，一脸苦丧地爬上楼梯。

    “呜……家怎么在那么高啊，累死圆圆啦。”走了几个楼层之后，圆圆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汗渍，埋怨地说。

    肯定有人很好奇为什么沈圆圆不坐电梯上下楼，这其实是她消耗体力的一种习惯，她天生体力旺盛，再加上自己和哥哥一起居住，平时也没有活动，在不和同学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她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充沛的精力没有得到消耗，总会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与孙子若不同，她不是那种能够安静宅在家里一坐就是一天的人。

    七点三十分，圆圆拨了个电话，关机。

    八点整，再次拨了电话，还是关机。

    十二点三十分，圆圆已经到了奶奶家，在下车时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都不接电话……”圆圆在车旁不解的想着，这个时候奶奶已经走出门，喊了她几次。

    “圆圆，想什么哪？快点进屋。”沈枫一把拽过圆圆的手臂拉着她进屋。

    “啊哟，我的宝贝圆圆啊，怎么变得那么迟钝了？奶奶叫了几次都没反应。”奶奶摸着圆圆的小脑袋说。

    “才没有迟钝咧，奶奶。我给你买了樱桃哦~”圆圆很坚定的反驳了一句，然后举起手中的装着一大袋的樱桃，一脸幸福，就像做了好事等着被赞扬的孩子一样。

    “哈哈，圆圆真乖……来，奶奶洗了给你吃。”奶奶也开心地顺应圆圆。

    一家人吃了午饭之后，圆圆跟着表哥表妹等好几个人到一起野外的水溪玩去了。

    夜晚，农村的夜格外宁静，夏天的天空繁星满目。圆圆和几个农村的伙伴一起相约到田野中抓青蛙。在明亮的月色照映下，几个八九岁到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在田野中尽情地享受着亲近自然的乐趣，圆圆这个城里来的女孩显然没有地道的农村孩子那么富有经验，在稻田中弄得自己一身的泥浆水迹不说，还没抓住几个青蛙。

    不知道是不是圆圆他们的动作引起了青蛙家族的愤怒，田地里的蛙声一阵一阵地变得越来越强烈，像是在喧泄它们的怒火。不过当人靠近它们的时候它们还是理智地选择跳入水中，深埋在泥土下面。

    这样的游戏圆圆觉得非常有意思，既热闹又宁静，这跟大城市中热闹截然不同，在这样的环境中是永远不会感到大城市中各种压力和心机。虽然圆圆只有十三岁，但是现在哪个小孩心里没有一点学习压力呢？无论是来自家庭父母还是来自学校学习，只要你活在这个社会上，就要承受许许多多无形的和有形的压力。圆圆心里想，这里没有滁州那样多的游乐场娱乐场，不过在这里总可以无忧无虑的，就像溪水安静地流淌，非常舒适，不过自己最后还是要回到滁州这座城市里去的。

    “哎，圆圆你在想什么呢？你前面有个大家伙呢，你别动，我去抓了它。”一个小伙伴轻声说道。

    “嘘……我自己来。”圆圆用声带发出轻微的颤动，这猎物可是她的，怎么能让别人帮忙呢！她弓着腰，猫手猫脚地小心翼翼向前走了两步。因为她的动作比较小，还没有引起青蛙的注意，慢慢地将腰弯下去，再弯一点，将手掌弯成拱状，眼睛一眨也不眨，一直盯着青蛙的动向，当感觉已经瞄准了青蛙这个目标之后，上半身快速地往地上一扑，手掌成功地将青蛙按住，然后五指往掌心一握，青蛙滑溜的身体被固定在手中不能动弹，圆圆把手往上一抬，拔起了好几根野草夹杂在手指缝中。

    “哈……我抓住了，快快，拿袋子来装住它。”圆圆兴奋地大叫，一个男孩拿了一个装米的大袋小心地打开，里面已经装了不少被他们抓住的青蛙了，圆圆两手握着那只青蛙，高兴地将它连同手中的草一起扔了进去。小男孩快速地将袋口合上，里面的青蛙不断地跳动、撞击着袋子。

    不过这些都是徒劳的，除非有人大发慈悲将它们放了，又或着掌握着它们生死命运的男孩在哪个坑洼的地方不小心摔了一跤，将袋子甩了出去或放开了袋口它们才有机会逃得生机，不过就算是摔了一下，从小就习惯了摔跤农村孩子自然是不会轻易地放弃手中的袋子的。

    智能手机的浪潮很快就传遍了中国个各个农村乡镇，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些农村孩子的活动大部分都已经被玩手机和电脑取代了。至于两三年后沈圆圆回想起在农村的这种情景，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她也没有想到跟着社会潮流走会走得那么快，渐渐遗忘了很多曾经的美好。

    晚上九点，圆圆从房间的窗户望着远处苍穹繁星，她仔细地看着，感觉看得不太真实，揉揉眼睛，感觉还是有点模糊，从背包里掏出粉红色的眼镜盒，戴上了她那一百多度的近视眼镜，这下子看起来就真实多了。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这样仰望星空，不过在这以后她再也很少可以这样静静地看着并不会眨眼的星星。有时候她在想，天上的星星会不会也像她一样，正在遥远的天边有趣的看着她呢。

    “睡觉了吗？”圆圆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圆圆拿起来看了，很快从虚拟键盘里敲了回复。

    “还没呢。你在干嘛哦？早上都不开机，又不接电话。”

    “没干嘛呢。”

    “嗯哼，你又在玩游戏呀？”

    “没有。在外面。”

    “外面？野外？大晚上还跑出去干嘛。你那么小的个子~被人家揍了咋办。”

    “哈，我们村平安着呢，哪里有人打架……”

    “嗯哼，我在学校就见到他们在角落里打架。好可怕。”

    “小学生打架有什么可怕的……”

    “哼，我马上就毕业了，是初中生！！”

    “嗯。”

    “你怎么啦？回短信就一个字，那么冷漠。”

    “没，在喝酒。”

    圆圆没有回短信，直接打了电话过去。音乐响了一下，很快就接通了。

    “喂~你一个人在外面喝酒啊，不要喝醉啦，等下没人送你回家。为什么喝酒哦？心情不好吗？”圆圆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柔，特别是她的普通话讲得非常清晰，对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每次跟她打电话孙子若都喜欢安静地听着她好听的声音，听着她讲在学校的乐事，跟同学出去玩的笑点，甚至能够想象到她活跃的身影和笑脸。

    活跃的女孩很讨人喜欢，也很容易让人沉醉沉迷。

    “咦？人呢，喝醉啦？怎么不说话哦。”圆圆急切的问。

    “没。你还记得什么诗吗？背给我听听呗。”

    “唔……我想想，啊。有了，”圆圆认真想了一会，装得很严肃似得夸张的吟唱：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现在才六月份呢，你就想着过年了？”

    “嘻嘻，过年热闹嘛。”圆圆嬉笑地回答我。

    “好吧。今晚的天空挺美的。”

    “嗯……好多星星喔，月亮也很亮，是挺好看的。”

    “好看不是美。”

    “那你说我是美还是好看哦？”

    “小学生哪里有什么好看和美……”

    “哼哼！倪这样说话尼麻麻知道木有？”

    “我晕，正常点好吗……”

    “我很正常有木有？”

    “……”

    “你困了没有？”

    “困啦。”

    “那你现在，在干嘛？”

    “在床上躺着啊。嘻嘻。”

    “那你先睡觉吧，明天再聊。”

    “嗯……那好吧，你也早点回去睡觉。”

    这一夜孙子若没有回家，在小学的乒乓球台上躺了一晚。

    “接电话，接电话呀。怎么都不接电话！”圆圆看着一直没有人接通的手机着急得原地哆脚。

    孙子若睡了一天，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一看手机，差不多二十个未接电话和十几条未读短信，仔细地看了圆圆来电的时间和信息的内容，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温暖。给她回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应该是睡着了，便先不打扰她。

    第二天凌晨四点五十分，圆圆一睁开眼睛，从床头摸到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孙子若的一个未接来电，急忙回拨了过去。铃声响了一会，接通了。

    “唔……你……昨天怎么不接我电话哦？”圆圆还没有清醒的声音，发音有点像小孩子刚学说话的样子，听起来让人很想大笑。

    “睡了一天。你那么早起来干嘛，又不用上课，再睡会吧。”

    “嗯……好吧。”

    回到滁州之后，圆圆又继续了她的城市生活，白天上课，在课间可以跟同学在校园里尽情的玩耍，晚上她会跟同学在城市的各种夜市商场中玩乐探索。不过，圆圆有一个非常让她同学郁闷的习惯，就是早睡，所以每次在大家玩得尽兴的时候，她都会在九点来临之际昏昏欲睡，然后不得已只好先回家。

    他们都是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但是早已习惯了城市的网吧、KTV等等娱乐场所。小学的会考将近，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放弃他们的娱乐节目活动。人的一生，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在他们这个除了学习之外应该别无其他苦恼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