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观园（一带一路系列 湮幻?迪拜 上部）

    醒来时，杨楠已不在房间内，想着应该是去上班吧！楚涧飞揉了揉眼睛，便看到桌上的纸条

    ——‘已上班，早餐在冰箱，祝好运！’

    所谓的早餐是面包与酸奶，匆匆吃过后，他便开始制定今天的出行计划。

    公交卡昨天杨楠已经给了自己，首发站便是citycentre，向老外推销自己，期待能够谋求一职，以便通过工作期间与顾客的交流，潜移默化间提高英语水准；若时间充裕，下午晚些时候还可以去鞋城，那儿的旅游与房产公司，也将是不错的职场选择。出发前，制定详细的路线是不可少的，只有乘坐公共交通的人，才能够理解到的无奈。

    打开百度地图，楚涧飞顿时蒙眼了，地图完全无显示，百度地图中app中仅有中国的详细地理位置，国防线之外，仅仅大体标识出国家名，更别提制定路线了，打开高德地图，是同样的状况！难道只能坐以待毙，或用蹩脚的英语打出租车吗？

    只得打开微信，搬起救兵：杨楠，无法搜索地图制定路线，有推荐制定路线的软件吗？

    不一会儿，有了回音：google！

    楚涧飞喊了声我去，拍着自己的脑门，谷歌在国内被禁用，也排除在了自己的意识中，却忽略了它的全球性。脑海中回想，好像在读大二时谷歌退出了大陆，谷歌学术却陪伴着度过求学年代，即便工作后，也依然为自己提供着便利，然而两年前，谷歌学术最终也撤离了大陆，没想到此时以这种方式与重逢。

    从谷歌地图中很快制定了路线。出行前做详细规划再出发的习惯，已是楚涧飞保持多年的习惯，大学期间的旅行，从公交车的站点时间/至住宿酒店与景区的距离等等，细节连接点无缝连接后，才会出发，旅行的不便往往是在细节处，只有精准，才会享受到愉悦；在各景点间留有自由时间，没有紧张赶点的劳累，反而每次的出行都能够身心大放空。此次定了citycentre、鞋城、国际城住宅区三个点，当各点间的交通路线规划，他便背上挎包，身着防晒蓝色长袖衬衫出发了。

    一路询问下，楚涧飞来到了公交车站候车点，新闻报道中所说迪拜公交车是镀金的加长林肯，然而身旁的公交站点却仅是一个铁杆，被安置在满是颗粒状的沙中，上边悬挂着公交车的路线停靠点，虽是早九点余钟，此时的烈阳甚是毒辣，候车的人们站在路边忍受着煎熬，土豪之国甚至不如国内的二三线城市，候车点缺少了供人休息的长方登，遮阳挡雨的台子，俨然不如国内三线城市的候车点。

    周围不少是身着灰袍的人们，以及黑人，紧挨着站牌的是英国区，显然与自己等待的乘客，并没有欧美面孔的人，杨楠所说的没错，国际城并非是聚集欧美富豪阶级的地方。

    远方驶来一辆公交车，候车的人们集聚在站牌处，方接受上海女人女士优先理念的楚涧飞发现此时的人们并没有排成长列，反而乱糟糟的聚集在车门口。车辆前上方的显示屏上标识着方向，司机身穿着统一制服，虎视眈眈的观看乘客是否刷卡上车。

    楚涧飞王者后门黑压压的人群，便走向前侧，引来周边数名乘客的注视，他拿起卡刷向读卡器，然而响声却异常，司机警觉的望过来，看后卡器上的标注词便摇了摇手：nomoney

    无奈只能走下公交车，此时的候车处已没了旁人，杨楠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做公共交通，给自己卡的时候居然没想到无费。楚涧飞决定打的去充值处，底子里的傲气迫使他花费即使再大也必须这么，因为用资金能解决反而要麻烦朋友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之一。

    楚涧飞举着卡，反复说充值最近/充值最近，司机便拉他走出国际城；迪拜出租车印有统一标识，车型几乎是丰田，与在国内所看新闻中，夸张的报道截然不同，宝马/奔驰出租车，并不鲜见。让楚涧飞脑中疑惑此时的新闻报道动机，为了能够吸引眼球，往往所阐述的均为个别案例，或是违背常理/或夸张哗然取宠，然而真实的生活往往是极其平凡平常的个别，这显然与媒体能够抓眼球的要求相饽背。所以打开新闻时，拜金主义/奢侈风/道德沦丧事件霸占了银屏，倘若轻视了发生周边生活的真，那就必然迷失在新闻的乱象中了。回想新闻媒体，其存在的主要应当是展示真实，让不在事件发生地周边的民众有知情权，其次应当是引导作用吧，记得参观摄影展时，一位官方摄影师的诫告：若有些题材不适合公开，则我选择不拍摄。他表述的应当就是如此吧，如果没有引导作用，则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正如此时的出租车，若不是来到此处体悟到真实状况，或许一生都会揣着梦想来迪拜捡垃圾吧。

    候车时的炎热在出租车内逐渐褪去，司机所播放的是听不懂的语音，或许这就是当地语种阿拉伯语言吧；歌声旋律激扬陡转，像极了宝莱坞电影中的旋律，不一会儿，便到了充值处。司机用手指着眼前的建筑物，说着：“in，in”

    呈现在楚涧飞面前的是秀气的地铁站，望着名称似曾相识，他打开早晨自己做得路线笔记，原来是去citycentre转车处。地铁站内通着凉气，人数显然比国内少上许多，充值处排列着数台自动机，他走向前去，屏幕上显示的满屏英语，让他脑门轰然裂开：怎么又像是在考英语啊！

    操作数次后，充值依然无法成功，此时身后已排起队伍，楚涧飞脚步向旁侧移动，请求后面的人走前步，协作自己；陌生人对其报以微笑，说着请仔细看好，便操作起来，片刻便充值结束。楚涧飞拿着交通卡走向安监处，并无国内的行李安检机器，只有一男一女的安保人员巡视，随着嘀的响声，挡扇拉开，随着人流的方向走动。

    前面正是刚帮自己充值的小伙，高拔魁梧的身躯搭配着正装，而茂密的胡须被精心修剪后，放佛是赏心悦目的艺术品。楚涧飞小步跑向前去，走到他的同侧再次表达着谢意。小伙儿委婉的回应着，随后两人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楚涧飞有着说不完的话语，但英语的阐述能力，让他开不了口，此时地铁进站了。

    迪拜的无人全自动轻轨是政府提倡打造智能城市后的标志政绩之一，整体车厢被分为贵宾区/女性区/老弱乘车区以及普通区，乘客都能按照车厢标识有序对号，至于后三者乘错，是不是处罚，也就不得而知了；然而持有非贵宾交通卡的人员坐在贵宾区，一旦被执法者查出，是要处罚的。

    楚涧飞紧挨着年轻人坐着，车辆启动噪音异常轻微，车窗外的景物飞似向后闪过；楚涧飞劝说自己现在抓住机会，熟识口语吧，也算是为稍后应聘打前场，不要再羞于开口。

    他露出笑意，张开嘴：“你好，来自于哪个国家？”年轻人愣住片刻。

    楚涧飞心内异常的发虚，他拿出手机打出来自于哪个国家的英语，口中又重述遍。

    年轻人回复巴基斯坦，将英语打在楚涧飞的手机上，并说：与中国，好朋友，亲兄弟！

    楚涧飞听懂了其所说，欢喜的回应着：yesyes。

    他便顺着自己想要表达的冲动讲述着，忽略听者是否明白，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现在想去找工作；然而出乎意料的，巴基斯坦小伙回复说：“haveatry！”

    楚涧飞情绪受到鼓舞，原来英语也没差到老外听不懂一句啊，当他说到自己要去citycentre投个人简历，然而却担心英语口语时，老外更是加以鼓励，说：“Noproblem！”

    当轻轨经过机场站时，巴基斯坦友人下车了，临别前对着楚涧飞竖起大拇指，祝福说：“goodluck！”

    轻轨列车窗外便是迪拜国际机场，浅蓝色的玻璃墙宛如镶嵌在黄色的沙漠中，飞机整齐的排列在外围，或许距离过远的缘故吧，机身如此短小；随着列车的前进，机场很快从视野中消失了，此时车厢内的乘客不再仅仅是中亚与黑人，拿着行李箱的白种人也从机场站进来，他们的穿着倒随性许多，宽松的马裤与T恤，或是靓丽时尚的新款，无一不顺眼洒脱。

    此时地铁中乘坐的人们全然没有首都地铁中随处可见的迷茫，当坐着首都的车厢内，如果观望每位乘客的眼睛，你所发现空洞与疲惫，完全没有由内向外散发的光芒，即使是年轻人，也极少带有年龄所赋予的蓬勃朝气，或许是学长所说的快节奏造成的吧！

    楚涧飞紧盯着车厢内的站点，唯恐怕过了车站，突然列车转向地下，四周的明朗变为了黑暗，列车与车轨摩擦的声音也由于转弯而异常刺耳，当车停下来时，他发现到站了。

    走出车厢，满视野中竟无一个华人的脸庞，犹如进入联合国的总部，黑种人白种人，黑袍与短裤的女性，魁梧高大与枯瘦矮小的男人并行，楚涧飞随人流向前方走动，但行者的节奏显然要缓慢，放佛每个人都享受着此刻的慢性，不时有黄色肤色的亚洲菲律宾女性相拥在一起，拍摄着地铁站内的景色。

    从地铁站走出时，刷过交通卡，显示已被扣除五迪；楚涧飞小惊下，折合成人民币近九元，而在国内也就是公交一元/地铁两元的路程，消费上的压力迫使他尽快找到工作，否则自己以往工作挣的老本很快就消失怠空了。

    走出地平面时，强烈的阳光迫使楚涧飞伸出手臂挡着双眼，四周的荒漠此时已转换为繁荣的商业街，肤色迥异的人们从身旁走过，与地铁出口相对着的应该就是商店玻璃门，人潮进出攒动，他们手中提着的包装袋，是在商店内战斗的成果了。近处建筑物要宽敞，但高度相对于远处的大厦就矮的可怜了。他忐忑的走入商店，脑海反复回响与巴基斯坦友人交流的经历为自己打气。

    背包中的个人简历是出国前，在杨楠的建议下整理的，描述自己学习、工作、技能方面情况，然而像这种拿着简历找工作的经历，楚涧飞却是头一遭，毕业时学校组织的招聘会，本无心在当地工作，就草草了事，陪朋友逛圈招聘现场后便回到座位沉溺在图书馆。

    首先要克服的是心理障碍，拿着简历找工作并不可耻，这是自食劳作，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对人保持微笑！好啦，出发吧！

    Citycentre是阿联酋当地商人所构建的商业王国，集家乐福超市与世界知名品牌服饰/餐饮/娱乐等于一体，仅在迪拜就建有数个分区，与龙城是截然不同的购物环境，但就人种而言，孟加拉尼泊尔等身着灰袍的亚裔人极少，所取代之的是白色皮肤；消费水平决定了顾客的层次，然而每逢节庆或假日，所售的打折商品也并不昂贵，却依然少见经常光顾龙城市场的人们。或许正如曾经的老迪拜所说：龙城市场与当地商场并没有竞争关系，经常光顾龙城的人，很少会到商场内消费，需求与消费能力已经决定了购买地的方向。

    服务员满脸笑容的朝他走来，询问是否有什么要帮助的，没有听懂的楚涧飞尴尬的摆着手，快速避开这位女服务员向里侧走去；这是一家数码电器店，耳机、电脑、相机、游戏机、配件区等等，顾客零星的散布在店内，服务相当奢华，放眼望去，身着统一衣着服务员的人数相当于顾客，而商品紧凑有致的摆设在各区列中，给人以轻松的购物环境。楚涧飞没想到自己会溃败的如此狼狈，竟然没有张口说话的勇气，他将印有求职信息的简历背过身躯，惟恐旁人看出他到商店的来意。

    一款戴尔电脑吸引了他的目光，13.3寸的屏幕，轻薄银质颜色的小巧特性，是在国内市场上没有见过的，待拿到手中后，更是令楚涧飞欣喜不已，居然是触摸屏幕，而且屏幕完全可以360度打转，调整至键盘的背侧，瞬间变成ipad。

    你喜欢它吗？服务员对着他说，执迷于电脑中的楚涧飞不假思索的回复：喜欢

    what？加重的语音将他从手掌的电脑中醒过神来，一名鼻梁高挺的白色女性站在他的旁边，虽身着平底鞋，两人却近乎等高，脸庞的微笑备感亲切，楚涧飞意识到刚才用中文回复的英语，他慌补充说：“对不起，喜欢，电脑好漂亮!”自己惊奇起能够听得懂英语哦，没想到求职中的交流是以此种方式开启。

    “但是太贵，我没钱。”楚涧飞接着补充说

    “yea，如果喜欢，可以尝试着玩耍下！”服务员补充说，然而此句他却没能听懂；直到服务员减缓语速重述后，楚涧飞才给予了回复。

    我喜欢这款电脑，但没有资金，因为我刚到迪拜，现在正在找工作

    那祝好运，如果喜欢可以多玩会儿——服务员友善的回答，言语间没有丝毫的鄙视，顿时让楚涧飞感到无比亲切，他接着说：我英语不太好，能看懂能写，但是听与说很差，所以找工作很难，自己也没自信；但自信这个词他卡住了壳，晃动的手臂悬在空中，扒遍脑海英语词库，最后他还是拿出了手机，用上了翻译软件。

    服务员接过手机，对他竖起大拇指，暗示加油！

    楚涧飞将简历递于女孩：这是我的简历，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在这个商场内找工作。

    服务员没有拒绝，很认真的核对起来：没问题，很好！她尽量用最简单的词语，避免沟通的卡壳，可以在我们店尝试下，跟我来！

    楚涧飞愣住下，眼前的陌生女孩如此热情，他便跟上前去！

    两人来到收银处，只见女孩与文员沟通后，热情的打来招呼：你好，朋友。

    随后递与他一张求职表格，上面需要填写的内容包括：姓名，年龄，性别，邮箱，手机号码，到迪时间，工作经历，婚姻状况，工资预期等等。对于书写，楚涧飞轻松的完成表格填写，很快又反递于文员，两人亲切的握过手后，告诉说：等待消息，将会将信息交至总部。

    再次表示感谢后的楚涧飞兴奋不已，无论怎么说也是迈出了第一步，跟着女孩来到她负责的电子区域前；他掏出笔记本，写着：如何联系你？

    女孩露出怪怪的坏笑，放佛将楚涧飞的行为认为是追求女孩子了，但她并没有排斥，接过纸笔写上自己的脸书联系方式。然而楚涧飞困惑的看着笔记本，自己并没有脸书账号，梦姐不是说外国人喜欢用wetchat聊天吗?

    他追问说：我没脸书，你的wetchat与手机号码是？女孩笑着摇了摇头，说声sorry，调皮的吐露舌头后便转向了他处。

    楚涧飞尴尬的笑望着女孩背影，也没有再追过去一问究竟；他走出电器店，向商场内部走去。虽然并无自然光的射入，但商场灯光从四处漫散，洁白的墙体洁净的地面，无论是店铺内或是走廊上都很亮堂。紧挨着的是家化妆品店，只见店铺内整齐排列的摆放着化妆品，除了销售人员，无了他人，他至今没有想明白：为何国内女孩用化妆品反而争相竞购境外产品，如果她们知道商店这般情况，不知又要作何感想喽。

    他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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