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观园（一带一路系列 湮幻?迪拜 上部）

sp;他径直跨过化妆品店、玩具店、童装店、咖啡屋，性别限制与拘谨的工作要求，是限制的要素，即使进去做了番尝试，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西装店铺引起他的注意力，两三位店员正在打点着服饰，杂乱的衣服在他们手中转眼变成了整齐有序地模样。价格千迪起步，虽然店铺门面上是自己不知名的商标，但想必也是中高端品牌了，楚涧飞走入店内，竭力保持稳重与自信，他从挎包中掏出一张简历，异常缓慢的说：您好，这是我的简历，希望能加入到公司。

    位于收银台后方的文员报以微笑，他接过纸质简历粗略的看下：china，我喜欢的国家。我会将简历递于公司，如果成功，月末就能收到信息。待他说后，见他弯下腰，从桌子下取出厚厚一沓简历，将新递来的求职信息按照顺序放在最上方。

    楚涧飞听到他的回复，心便凉了一半，等到月末就能收到信息？收到信息后我就能直接回国了，当那一沓简历出现时，他便彻底的绝望了。就当做个经历吧，没想到现如今求职者人数是如此的多。

    诸多时尚潮流服饰店紧挨着正装商店，当下所在的区域应该是商店的服装区吧，楚涧飞走入期内，并无眼缘，或许年龄偏大了得缘故，看着新潮惊艳的服饰，怎么也提不起劲头。服饰价格大都标注百迪左右，与淘宝货相比，似乎还是偏贵了些，然而与国内相同品牌类比，优惠还是有的，以zara为例，此处折合成人民币在二百元内，而在国内，此价位也就在过季打折期间才能拿到手啦。

    当走到商店中央大圆观台时，手握圆柱扶栏的楚涧飞方看到建筑的大致格局，圆观台从一层直通玻璃窗的透明屋顶，每层都为直径约百米的圆形观台，连接着T字商铺通道，观台的北侧都贯通上下楼间的电梯，上面拥满手提大小包，把持手推车的人们，超市应该是在那个方向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又渴又累，掏出手机，居然已经下午三点钟了，忘我投入在找工作中，竟然忽略了身体。朝向超市方向走去，询问路人后，找到了餐饮区，偌大的封闭空间内，中央区域摆放着座椅，此时坐满了人们，孩子居多；食品店铺如国内排挡般，围着座椅区绕成了圈。虽是封闭空间，但并没有国内餐饮店的油烟味，反而充满香甜的气息。

    楚涧飞从餐饮摊位前走过，食欲顿时被提了上来，诱人的蛋挞、金黄的披萨、令人垂涎的意大利面、还有玲珑晶莹的小笼包，更有许多国家的美食，无不吸引着行人，但他最终还是在肯德基的摊位前停下来，二十余迪的套餐更适合此刻的经济状况；无疑世界是诱惑的，学会克制才是王道，心灵鸡汤中反复劝说无论什么情况下也不要亏了自己的胃，楚涧飞看来避免经济上的逞强累了自己的心，才是最现实的事实。

    坐在就餐座椅上，整个身心得以轻松，绷紧的小腿肌已有些发酸，伸了懒腰后，困意也涌了上来，经过大半天的尝试，现在已经练习了简单的沟通，自我介绍，对这点收获，稍微有些欣慰，只有逼着自己走出去接触到人，才能够逼着成长，现在最厌烦的就是每次与陌生人开口必须解释的那句：我英语不太好；周边携带孩子前来的人们居多，她们大都是当地居民，包裹着的黑袍与白袍，孩子们的喧闹声在耳旁环绕，楚涧飞站立起来，再次开始求职之路。

    家乐福超市的三十余个收银台一字排开，每处都挤满着结账的顾客，场面颇为壮观；印象中，国内的家乐福就缩了不少水，但在两侧安装玻璃镜后，虚像与实景相拼接，也营造出了壮观的错觉。黄金珠宝等首饰店内顾客与店员在交流沟通，楚涧飞没有推销自己，高大上的品牌消费品，对服务员的要求绝不会简单到只会简单的打招呼。一间手表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玻璃柜台后是形象俊朗，高挑有型的帅男，手表被柜台内打射的亮光照耀，熠熠夺目；雷达、天梭、浪琴、欧米伽及不知品牌的手表，无一不被包装的精致高贵，宛若时尚宠儿，被安置在幸福王国。一款天梭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两个月前才陪着朋友拿下的同款，对比价格后发现，比国内便宜了近三成，怪不得朋友圈内不少朋友做起手表、电子产品、包包的代购，或许在迪拜安定下来后，做代购也是可以赚外快的门法儿。

    楚涧飞弯下腰，看着柜台内的手表，一位服务员缓缓走了过来。

    好漂亮的店铺，手表也很漂亮——原本是想说精致的，但楚涧飞又懊恼了自己的词汇量。

    服务员回以微笑，默默的站在柜台后侧，没有推销商品。

    请问你公司还需要人员们？我是来找工作的——他从背包中再次拿出简历表，递了过去。

    然而服务员却挽手拒绝，解释说：NONO，他转过身，拿出纸与圆珠笔，写出一个网站，向楚涧飞解释说：你应该先到网站填写个人求职信息，然后公司总部就会接到信息，如果合适，会通知你前往面试，再其次就会成为我们的同事。

    始终不变的，是工作人员脸庞上的笑脸。找工作如此艰难，为何仍有那么多的华人来到这里淘宝呢？这让楚涧飞迷惑不解，问题留着以后再思索求证吧，现在继续任务。

    一名华人面孔的女孩正在眼前的服装店内忙碌整理着衣物，他加快步伐走入其中，难掩内心的激动，经历了一天的折腾，此刻所经历与感触聚着无数的话语，特别想找人倾诉；女孩看到楚涧飞的到来，停止手中的工作，店内除了她之外，尚有两位中亚体型的中年男性，此刻也正在整理着衣物，见了华人的面孔，也就没有凑来啦。

    “你…你是华人吗？”楚涧飞小心翼翼的问道，说话时居然有讲英语的困难症，断断续续的不能连贯说出口。

    女孩爽朗的回复是啊！楚涧飞变得更加激动起来：走了一天，终于碰到位同胞啦。

    女孩呵呵的笑了起来。

    “真的，我前天刚到迪拜；昨天朋友陪着休息一天，今天在商店开始找工作，好难啊！更揪心的是英语很差，话都说不利索，现在碰到你，终于可以阐述想法了。哈哈，痛快说话真的好爽啊！”楚涧飞一气呵成，将心中所想完全吐露而出，一扫全天的压抑。

    女孩咯咯地笑起来，她安慰说：“不着急，工作可以慢慢来，更何况你是前天才到；英语应该是不习惯印巴英语发音吧，过两天就会适应的。”

    “期待如此吧，这个购物中心好高档，工作环境也很优越，期待能够在这里找到工作！”

    女孩说：“环境还好，不过工作也是挺累的！你办的是多久的旅游签证？”

    “单月签，所以需要尽快找到工作啊！我叫楚涧飞，不知怎么称呼您？”

    全名曾雨，喊我小雨吧，我86年的，如果年龄比我小，喊雨姐喽。

    “好的，雨姐；你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有四年多了，与我男朋友一起的，他在dubaimall里上班——女孩道出已有男朋友的事实，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四年！！！”

    是的啊，四年；原来在一家商店工作了三年，现在是第二家了，刚刚工作满一年。

    “那也是老前辈了，听朋友说待遇处于华人圈内中偏上，我的打算是先在这儿工作，哪怕工资极低，将英语水平提上去后，再寻求新的工作。今天的经历，让我感触很深，很简单的打招呼口语却说不出口，环境对提高英语有很大帮助。”

    还好吧，不过签证仅仅一个月，现在的月份找工作应该会有些困难，我反而向你推荐另种找工作方式

    “哪种找工作方式？为什么这个月份找工作比较困难？”

    商场内的品牌店几乎找人都是总部人资进行跟进，如果现在你投简历，各分店负责人每月会将收集到的简历信息递呈总部，时间各公司月初月末时间不定像我们公司就是每月的十八号，这样的话就会耗费你大半月的时间，等到人资部筛选信息在进行面试的话，又需要几天，如果成功的话，从旅游签转换为工作签证最快也需要十天吧！这样粗算，哪儿还有太多时间呢？现在华人来迪拜旅游的人越来增多，但比较集中的是一二月与七八月，那时候投求职简历比较容易录用；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店内几乎都没什么客人。若是你三个月签证，虽然英语不太流畅，也可以尝试下，但是仅仅一个月，我建议先在华人圈内找到一份工作，转为为工作签证后，再找商场内的工作，当下你的重点是先设法让自己能够留在迪拜，其次即使工作之余，也可以结交老外朋友，提高英语，对个人发展也比较稳妥。

    楚涧飞完全被曾雨的指导震撼了，她结合自己的处境进行的透彻分析，是如此的恰当准确，似乎以现在状态在商场内找工作，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跻身白领阶级的道路真的不那么容易，或许当下在华人聚集处找份工作是最和时宜，毕竟能够留下来才是首要的。

    雨姐，上午在投简历时，注意到了这个现象，文员说本月中旬给回复，然后他拿出了厚厚一沓的求职表；心情正在心灰意冷中啊

    “我说话太直了，别往心里去啊，小楚；这两天实在是看了许多华人，偏执着先在商场找工作，不得一次又一次的出入阿联酋转换签，也不忍心你也重蹈他们的覆辙。但尝试总没有错的，简历可以先投着，或许碰巧抓住机会呢？”

    “嗯，雨姐。商场先投简历，重点放在华人圈里。那你几点钟下班？一会儿请你喝咖啡”

    “今天我晚班，十一点才下，但需要月盘点，应该回到家就要十二点多啦。咖啡就别请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询问就行了。听你口音应该是北方的吧？”

    “是的啊，我是河阳的，听你口音也像北方人”“我西安的，我们离得很近啊！”

    “哈哈，难怪这么投缘，加个微信吧，雨姐，以后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再询问你！”

    “好的！小楚，一会儿你去旁边再看看，这份简历我会递给公司人资部；但现在人员饱和，不要寄托太大希望，我先工作了，不然店长要有意见啦。”曾雨眨巴着眼睛，用手指悄悄向收银台后的文员。

    两人会心一笑，楚涧飞随后走出了店铺，向商场里侧走去，投着自己的简历，虽不报任何希望，但还是将努力工作做透彻，不要让以后回想时抱有遗憾。尼采曾经感慨说：哲学应该对一切抱有拒绝的态度，是高于一切的，然而为何却依然还要受生活/健康/婚姻等等的困扰。

    连哲学家都对现实如此无奈，我一等俗人又有什么可索罗的呢！

    走出商场时，六点余钟，天尚热，规划的路线中去鞋城乘坐地铁最快，然而走出商场入口时并非原路，在寻找地铁口时却越走越偏，街道上空无一人，四周是高耸的大厦，楚涧飞向上点去，约有数十层吧！当绕至前庭，hotel的字样才意识到这是宾馆了，然而下午时分，即使宾馆口也无太多人，此时仅有几位服务员帮着身着白袍的客人卸下行李，不一会儿他全身已近乎湿透。

    沿着空空街道向前走，总会到马路道的，但大白天如此僻静，让楚涧飞心中有些发瘆。正当行走时，突然从大厦侧留后门内走出一位貌似华人的男性。中等身高，衣着整洁，形象像极了缩小版的黎明，楚涧飞加快脚步跑向前去。

    “大哥！”男子听到回声，向后望了下，疑惑的看着后方的陌生小伙；看到中年男子停下来，楚涧飞意识到是华人，他又重复喊道：“大哥。”此时男子方停下脚步，等待小跑着的同胞。

    楚涧飞大口的喘着气，男子哈哈笑出声来：“慢点，小兄弟！什么事儿慢慢说！”

    片刻停整后“我迷路了，想去中国鞋城，没找到地铁口，该怎么走！”

    男子提起了兴趣，对楚涧飞说：“鞋城都不知道，刚来的吧？小兄弟”

    楚涧飞点着头，对方再次笑起来：“你还真碰巧了，我这也准备过去，坐我车吧！”

    两人超前走去，来到一辆七成新的丰田车前，似乎迪拜满街的宝马，奔驰只存在新闻报道中啊。楚涧飞毫不迟疑地坐上去，若在国内，他或许会稍作迟疑，但此时对于在异国，无助心情时刻，碰到一位华人同胞，那份亲情与亲近，只有亲身体会才能理解，我相信，如果你处于那种情景时，也会无条件的选择信任同胞，我相信对于施救者而言，这是古人侠义所推崇倡扬的吧。

    “现在这个点，路上有些堵车耗费的时间稍微长些，你走错方向了，此处为超市背侧，如果你再向前走，就远离繁华区了！”

    楚涧飞憨憨笑起来：多亏遇见同胞，不然转远了。我叫楚涧飞，大哥怎么称呼？

    “喊我九哥就行，小伙子，去鞋城做什么？”

    去找工作

    九哥打量着楚涧飞，没有回复什么；待走至十字路口时，他指着左侧露出地面半椭圆形状的建筑说：“这里是地铁口，假如刚才没走错方向，就是在这里坐车！”

    楚涧飞向九哥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就是自己上午走出的地铁口，此时人流更多了；红灯亮了，九哥将车停了下来；虽有着斑马线，然而行人并没有直行穿过，这里交通规则与国际城还是有差异的。

    “以前在国内你是做什么的？”

    做的是管理类，家居连锁企业的文员，但迪拜类似工作不多，都说东北经济行情不好，感觉这里还没有东北好找工作

    “东北？小伙儿你从东北过来的！”

    是的，九哥。前两天才从东北飞过来的

    “哈，我家就是东北的；家里还冷不？”不太冷了，但还需要穿厚外套

    “我老家就是给力啊！”九哥停顿下，继续说，“小伙子，鞋城市场里没什么好工作啦，好公司都是从国内派的人，剩下的不怎么好！”

    楚涧飞点着头，此时红灯亮了

    “你会制作网页吗？”

    莫非九哥有工作介绍给自己：“以前玩过网页，但水平不高，不知道什么效果的？”

    九哥再次看着楚涧飞，沉默片刻后，缓缓说：“看你是老乡，就告诉你吧！我认识些女的，她们想宣传下自己，就是做些露点的网吸引客人；做那种行业的，也不缺钱，一单赚上她们千八迪，不成什么问题！更何况这里是国外，国内警察也查不到这里；曾经有个小伙子，做这种生意，一年赚了三十多万，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