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流觞尚且不知所措,见袁西望出声,大有如释重负之感,急忙介绍道:“袁兄,这便是玄州城水城主之女,水芙蓉水小姐。”又朝水芙蓉介绍起来:“水小姐,这位袁西望袁兄,乃是我之挚友,刚来玄州不久。”
水芙蓉听完,就微微低身作礼,道:“见过袁公子。”她依旧带着微笑,态度也是温婉之极。
然而袁西望的感觉却不一样:“怪了,她对曲兄巧笑倩兮,怎么对我却是仿佛应付?”
想着就又看去,只见曲流觞目光依旧锁定在水芙蓉身上,不曾有片刻脱离,而水芙蓉粉面微偏,目光仿佛对着袁西望,却似心有所思的样子,也未把袁西望看在眼里。
袁西望见到这个状况,心中就有了一些计较:“莫非,这水小姐,竟然对曲兄另眼相看?我恰逢她招亲时来到玄州,怕是被当作了求亲人,似她这般女子,知书达理,心思玲珑,等闲世家子弟也难以入她眼,对我这态度,想来也是习惯使然。不过,一般人只被她美艳吸引,也不会注意。”
如此一想,心中反而更为舒坦:“看样子,我决定帮助曲兄还真没有错,顺水推舟,何乐不为?”便开口道:“水小姐之容颜,当真是沉鱼落雁,若是早些时候认识,怕是我也要倾家荡产来求亲,无奈成家太早,白白没了机会。”
他这句话是故意说的,言明自己并非求亲之人,叫水芙蓉不必担心,这也不是有心交好,只是顾及曲流觞,也不好与水芙蓉有所隔阂。而水芙蓉听见这话,态度当真有些改变,说道:“公子过誉了,小女子蒲柳之姿,怎么当得沉鱼落雁之称,倒是公子人品出众,想来尊夫人才是国色天香。”
袁西望听见“国色天香”四字,不由想起华晓芸,心中略有感慨之意,就顺口说道:“呵呵,确实是国色天香,还通晓武艺,让人怕得很。”
水芙蓉闻言,似乎来了兴致,笑道:“看来袁公子真是很爱尊夫人。”
袁西望摇摇头,还是一副“家有恶妻”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何谓‘爱’,只是,最怕她生气,也怕她难过,所以就处处哄着她了。”
水芙蓉听到这话,却略有欣羡般说道:“有袁公子这样的夫君,尊夫人可算是修来的福气。”
袁西望闻言,暗暗摇了摇头,他说这些根本是凭空杜撰,不由含笑说道:“我看水小姐秀外慧中,谁若是娶了你,那才是算真正的福气。对了,我刚才听闻水小姐的芳名,只觉你这名字与曲兄合起来竟然是一妙语‘出水芙蓉曲流觞’,这还真是奇妙啊。”
听见袁西望最后一句,水芙蓉不由面生红霞,曲流觞似是觉得“大事不好”,忙道:“袁兄,这万万不可,怎么把我的名字与水小姐并列。”
袁西望笑而不言,水芙蓉则故意岔开话题,问道:“袁公子当真才华过人,文雅潇洒,不知与曲公子至此,是否是郊游踏青?”
袁西望微微摇头,又把目光看向曲流觞,说道:“这却不是了,曲兄感怀玄州城南面遭逢水祸,心中不忍,便想来此买些米粮,用作救灾。在下也曾经营商道,就来帮他看看,是否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水芙蓉闻言,也随之看了曲流觞一眼,见他紧张尴尬的模样,脸上又升起一丝羞怯之意。
曲流觞见状,心中却是大感焦急:“袁兄啊,你怎可这么说,这岂不是就告诉了水小姐,我是意欲求亲的。你这叫人家姑娘怎么下台,更让我以后怎么和她说话呢。”
这时,就只听水芙蓉说道:“原来如此,曲公子倒是和我想到一起了,我也正是为了城南百姓,想来买些粮食。”
曲流觞闻言,立刻大喜过望,只觉袁西望这决策真是对极了,忙道:“那可正好,就与小姐一起进去。”
说了这么久,水芙蓉也不愿再做耽搁,微微欠身,就往米行走去,而曲流觞却突然想到:“遭了,我才有多少钱?进去了可买不起多少米粮,岂不是要当着水小姐的面,给自己难看?”只见旁边袁西望已镇定自若得朝米行走去,于是,心中更急:“看这样子,袁兄莫不是要自己掏钱,与我买米,这可怎么使得?!不行,待会儿即使再丢人,也不能要袁兄的钱。”打定主意,就跟了进去。
进得米行,就看见其中老板急忙迎了过来,首先就走到水芙蓉面前,说道:“不想是水小姐到来,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水芙蓉此时脸上并无些许矫情,客客气气说道:“张老板多言了,芙蓉乃是晚辈,怎么敢要您迎接。”
张老板此时满脸微笑,真心实意地说道:“瞧你说得,我这米行,也是多亏水城主帮忙才能经营下来,小姐来了,我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意的。对了,不知小姐是什么事情,居然亲自来了?”
水芙蓉依旧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毫无急切,缓缓说道:“张老板说笑了,芙蓉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做事情当然要亲力亲为。而且,来米行,还能是为了什么?”
张老板闻言,立刻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小姐定然是见城南那边水祸,心中不忍,想要来买些米粮赈灾吧?这事儿简单,你要多少尽管说,我老张就用最便宜的价格卖你,绝对不敢赚你分毫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