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去更衣,并不劳烦青桐动手,如今她虽不再惧怕这些冥皇宫的鬼侍,但毕竟阴阳有别,少不得避讳一二,青桐知她的习惯,十分自觉,特地拜谢一番后,将朱钗收进袖子里,退回一边候着了。
不多时,白仙柠收拾妥当,盈盈往跟前一站,青桐眼睛亮闪闪的夸她:“姑娘,您这模样真是太可爱了,水灵灵的惹人欢喜,待您长大,怕要教多少公子们为您抽刀断流水,举杯浇情愁”。
窝在案台前的胖丁呜咽一声,打了个哈欠,转身沿着门缝跑出去了。
这只肥猫自白枍神回来后,鲜少再缠着她,偏偏近几月来寸步不离,她晓得是白枍神安排它来护着自己的。
想他尊为四海八荒万神敬仰的神主,能够放下手中神权辞政避世,日日为幽梦复生计划而忙碌守候,日日为她抛面卷袖熬药送汤,这份深情委实感天动地。
她若不肯接受,怕是天理不容。就连青桐也能说出那番肺腑话来,可见当局者迷,她的心胸何以不能再敞开些,倘若她以为自己不存在某种记忆,便失口否定自己的原始身份,是为自私,对他是否也是一种不公?
这些日子,她虽不曾见他,但他送来的那碗莹紫莹紫的养魂药汤她却是不曾浪费过分毫,自觉神药不愧是神药,经过三个月的调理,如今的她灵魂气息充盈,经久未出尘世,相貌上赫然已是脱胎换骨了。
她脑海中思索良久,认真的将对他的感情重新做了番定位。
她意有所属,从不稀罕哪家的公子为她抽刀断水,举杯浇愁。自打她在魔湖岛的悬崖边上与白枍神初见那日,远远瞧他的那一眼,上天冥冥之中就已将他刻印在了自己心间。
就算她不曾是医仙祖的重生之体,这份感情也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迅猛的爆发出来,那时必是个磨砺心智的东西。
在天理命运这道选择题上,个人意愿显见不存在丝毫决议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在晓得这件事时,爱上的不是别人,否则,这一层痛苦岂不是来的更加密织?
如此想来,她尚属幸运。
既是想通了,她在踏进幽梦殿时,心间已多了份泰然。
路过药园时,巧见他正弯腰打理那些药草,从药丛间抬起一双温情的眸子,定定的将她望了良久,扬起一抹笑意道:“不错,果真是女大十八变,这才三月未见,你往那花丛间盈盈走一遭,立时就要让周遭景色黯然失色了”。
他的笑容犹如春风拂????面,瞬时填满了她心底那道越不过去的坎,这番夸赞她听得极其受用,扑哧一笑道:“诚然你说的是对的,我却只能算是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白枍神放下手里的铁铲,走过来将她拉着坐在石凳上,轻笑道:“花骨朵也是花,常言道,守得花开见月明,守得仙柠……”他眨了眨眼睛:“你使我很惊喜”。
白仙柠心中似化开一颗蜜糖,甜的骨头都要酥了,从前却不晓得他说起情话来竟如此顺口,面上微微泛红,道:“老不正经”。
他颇为诧异,摸摸光洁的下额道:“我老了吗?”此一句是问句。而后上下打量她一番再轻叹:“我果真老了”。??此一句是肯定句。
白仙柠心中觉得她先前果真是庸人自扰,与他相处起来根本不存在距离感这回事,小嫩手抚上他的肩拍一拍,宽慰道:“倒也不打紧,如今虽教你占了些便宜,但待我白发苍苍时,说不准你还是这副神容之姿,届时这个便宜早晚能讨回来”。
他刮刮她的鼻梁道:“有道理,待你白发苍苍,就不会有人为你抽刀断流水,举杯浇情愁了,如此甚好”。
白仙柠怔愣。
肥猫从石凳底下钻出来嗷呜一声:“仙柠,你,你踩到我尾巴了”。
“………”。
冥皇主大宴群臣,席间美酒佳肴觥筹交错,白枍神携她上得殿来,群臣们欢喜雀跃,少不得要过来轮番敬上几杯。
白枍神今日心情大好,与那掌管四大殿的,东阴王、西阳王、南岳王、北衡王,喝的尽兴,期间舞姬们上殿载歌载舞,不免也要借机过来敬上一杯,胆子大些的还要再说上几句思慕话,酒一杯一杯的敬过来,身体也不自觉越靠越近。
白枍神不动声色。白仙柠则沉了眉将他护在身后,肃穆道:“他喝不得酒,不便与几位姨婆亲近”。
方才裳舞跳的最出众,发饰拾掇最特别,容貌也最精致的一位女子甩开手中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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