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手中的小包裹缓缓滑落,突然之间转身跑进正屋,匍匐在张正灵前嚎啕大哭。
杜萱娘终于松了一口气,三天来她一直神经紧绷,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反常的张义,终于成功拦截了一次冲动少年的离家出走。
如今张义心中的郁结已经被发泄出来,估计暂时没有胆量一个人离家,她也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杜萱娘捡起地上的包裹,回了周嫂子为她和张正精心布置的新房,倒头便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杜萱娘才敲敲仍在酸疼的四肢,推开了房门。令人欣喜的是,张义早已经起床,正在院子里劈柴。
锅里有煮好的苞米粥,浓稠合适,看来做饭之人是常下厨的。
杜萱娘欣慰地看着院子里的张义,那孩子忙将目光转开,一言不发继续挥斧猛劈。
杜萱娘轻笑一声,进厨房去找出两只鸡蛋,去院子里拔了一棵葱,炒了一个葱花蛋,又拌了一盘泡菜,一顿简单的早餐就上桌了。
“义儿,吃过饭再干活!”杜萱娘很自然地喊道,仿佛她就是这个家里理所当然的主人和长辈,丝毫不因为二人从长相上来看更像姐弟而迟疑。
张义磨蹭了一下,还是过来了,一声不吭地端起自己那一份埋头便吃。
杜萱娘知道这个从小没娘的孩子性格内向,不喜说话,经过父亲之死的打击后,能这么快地接受她为一家人已经是相当不易。
“如今家里只剩下你我二人,从今日起有些事情就要重新开始做起来了。听周嫂子说你父亲给你缴了一年的束修,在镇东头请了宋夫子,你吃过饭后就去宋夫子那里说明一下家中的情况,再请三天假,说从此后不会再轻易缺课。”
张义抬头看了杜萱娘一眼,算是答应,杜萱娘又接着道:“今天我打算整理家中的东西,我想知道我们家中还剩多少东西,合计一下将来我们要做何营生,所以你要快去快回!”
张义听了快去快回几个字,几口喝掉碗里的粥,迅速地出门去了。
杜萱娘对张义的表现很满意,除却对张正意外之死的伤感,她不禁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如今她再度成为张家寡妇,有了一个只比她小五六岁的继子,多了一份责任,却没有人再来管束她。只要她将婚书拿去给里正重新登记户籍,她将立刻成为张义的继母,张家的户主,在某种意义上她算是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杜萱娘一边收拾厨房一边整理厨房里的东西,做酒席的用具大多是借邻居们的,还回去后,厨房内就只剩下几只豁了口的粗碗,一只铁锅和一个烧水的大瓦罐,目前只有两个人,这些东西也暂且够用了。
厨柜里有一些腌制的肥腊肉,估计是张正卖肉剩下的,粮食则只有一些粗粮,没有找到白米与面粉,看来张家父子平时过的日子也很艰苦,估计与那个蒋三的不时敲诈有关,否则凭张正的老实肯干,日子绝不会过成这样。
头几天因为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