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栖鲸从小伶牙俐齿的,又擅长用一副乖巧的好皮囊讨人欢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来都是说谎话不眨眼的。
这会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对,连个自己为什么在书房的合理理由都找不出来。
结结巴巴,居然扯了个“突然想进来学习”的借口来。
人生的滑铁卢。
奇耻大辱。
一出口,自己也觉得假得不行,也来不及撤回了,只好含糊找补道:“也是因为,刚才找水笔的时候发现找不到了,心想会不会落在书房里。”
时屿沉默地看了他片刻,没说什么,淡淡道:“下来吃早饭。”
就先行转身走下楼去。
夏栖鲸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然有些隐隐的失落。
时屿应该是看出来他撒谎了。
但是没有追问,也没有戳穿他。
这是为什么呢。
吃早饭的时候,夏栖鲸心里就老想着这事。
他记得时屿是很讨厌他撒谎的,当时签订合同的时候,还特意作为合同款项提出来了,不准他以后满嘴跑火车。
可是,为什么今天闭口不谈,而且显得这么冷淡呢。
连把早餐盘子递给他的时候,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让他小心烫,慢悠悠地把问他要番茄酱还是沙拉酱。
眼睛也没有看着他,而是沉默地看着桌面,极其快速地把盘子放在他面前,就自顾自坐下吃了。
这种程度的冷淡,明显不是正常状况下的行事风格了。
倒很像是心里有气,故意晾着他。
如果说,正是因为生气他撒谎,所以故意给他冷脸,让他坐立难安……
那也太过分了。
不管怎么说,他昨晚帮了他那么大的一个忙,教他怎么控制信息素,还在危急关头帮他度过了信息素爆发期。
虽然说方法跑偏了,差点闯出大祸吧……
可是他也是倾自己所能了啊。
连,连腺体都给他咬了。
他凭什么对他这么冷漠和疏远啊。
腺体。
夏栖鲸一想到自己的腺体就委屈得不行。
他都奉献那么多了,把腺体都贡献出去随便他咬了,他还因为这些小事,就对他这么凶。
腺体昨晚被毫无收敛地吮咬,今天早上还红肿着,隐隐的发着疼,有点破皮后涂碘伏的感觉,凉飕飕的,丝丝的疼。
结果始作俑者居然还坐在桌子另一边,自顾自地喝牛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尽管知道时屿多半是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夏栖鲸还是难免愤慨起来。
莫名觉得自己像被利用完就扔掉的破抹布。
需要的时候,那么温柔地缠着他,抱着他,亲吻吮吸他的信息素,好像离了他就要死掉一样;不需要了,就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理直气壮的样子,冷冷淡淡、高高在上地坐在一边,好像他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夏栖鲸一边想着,一遍就忍不住瞟时屿。
时屿被他一眼一眼地看着,居然沉住了气,仍旧是冷着脸喝咖啡,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夏栖鲸倔脾气上来了。
佯装不小心,在餐桌下踢了他一脚:
“不好意思,没注意。”
时屿微微敛起眼睛,看了一眼桌下,夏栖鲸隔了一米多甩过来的河马拖鞋。
没说什么,也没帮他把拖鞋踢回去。
仍旧是安静地喝自己的咖啡。
夏栖鲸一只脚晾在空气里,凉飕飕的,去餐桌下捡不是,装作无事发生也不是,心里的恼火比刚才更甚。
于是故意找茬道:“这牛奶怎么这么淡,一点味道都没有。”
时屿:“厨房里有糖罐。”
夏栖鲸:“吐司怎么这么硬,买了几个月了啊。”
时屿:“早上邮递员送来,面包房新鲜刚做的。”
夏栖鲸:“煎蛋也煎得咸死了,时老师,你不是把盐罐当糖罐了吧?”
时屿淡淡道:“不想吃,就倒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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