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夏栖鲸越看到他冷淡不想搭理的样子,就越恼火:“这不是浪费粮食吗,就不能煎的时候少放点盐。”
时屿喝完咖啡,站了起来。
仍旧是那副冷淡漠然的样子:“舍不得浪费,可以多喝点水吞下去,或者自己重新煎一个。”
见他一副行将出门的样子,夏栖鲸跺了下脚:“我还没吃完!”
时屿偏了偏头:“三分钟之内吃完,我可以考虑捎上你。”
夏栖鲸终于忍无可忍,放下筷子,冷笑道:“时大少爷,昨晚睡得很舒服吧?”
时屿微微转过身体,似乎不明白他的疑问从何而来:“睡觉而已,每晚的睡觉,自然都是差不多的。”
夏栖鲸:“昨晚睡觉的时候都快两点了吧,时大少爷睡眠真好,那么晚了生物钟还如此坚挺。”
时屿歪了歪头:“是吗?我记不得了。可我一般都是十二点前睡觉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昨晚是两点睡觉的?”
竟然真的忘记了。
原原本本,彻头彻尾。
一干二净地,忘记了。
特么比好莱坞电影里的记忆消除器还好使。
夏栖鲸都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了。
要他把昨晚发生的事都说出来,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也不甘心就这样让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走掉。
于是含沙射影道:“时老师的生活真精彩,跟科幻片似的,时不时就记忆丧失一波,第二天还能美美地睡醒起来,什么都不用负责。”
时屿似乎挺好奇:“负责什么?我睡觉前,是做了什么事吗?”
说完似乎才想起来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是信息素又失控了吗?真不好意思,我每次好像都没什么印象,醒来的时候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没给你添麻烦吧?”
何止是添了麻烦。
都快捅出天窟窿出来了。
夏栖鲸咬着牙,强颜欢笑道:“那怎么会,时老师精神错乱的时候自然也是修养极好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添了点乱咬乱吠的坏习惯,昨晚失控的时候把沙发上小羊玩偶的尾巴都差点咬下来了。”
时屿扭头看了一眼沙发上脏兮兮的玩偶,若有所思:“这么可怕?……我说呢,今早醒来感觉牙齿有点酸,还担心自己是咬了什么不该咬的东西……现在你一说我就放心了,原来只是个玩偶啊,那不记得,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夏栖鲸眼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
他想不通时屿怎么能这么气人。
平时是云淡风轻的气人,于无声处听惊雷,一句话甩出来就能骇得人不敢吱声。
现在是磕磕碰碰的丢了记忆,可是丢失了那么多记忆还能这么气人,甚至还能超常发挥。
要是哪天大脑健全,岂不是要把他气得直接一命归西。
夏栖鲸愤怒道:“咬玩偶的尾巴就没关系了吗?!你……你到底凭什么不把玩偶放在眼里,玩偶就没有人权了吗?”
时屿:“?”
夏栖鲸越说越委屈:“你知不知道小羊玩偶也是会疼的啊……一大早醒过来,也会觉得尾巴很痛,很难过,也没有人记得它曾经那么疼过……”
夏栖鲸简直快把自己说哭了。
他觉得自己和小羊玩偶现在就是命运共同体,小羊这么多年在时家肯定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那天被拿出来的时候就是灰扑扑的,一看就知道几百年没拿出来见过太阳了。
时屿一看也是个不会有童心去摆弄玩偶的人,多半是当作废旧物品堆在房间里,只等哪天阿姨大扫除,就随随便便拿去丢掉了。
如果不是那天被他拿来当教学工具,应该根本不会有见天光的一天。
这么一想他和小羊玩偶真的没什么区别,一个工具羊,一个工具人,需要的时候拉出来溜溜,好像挺受宠挺珍贵的样子;不需要了就甩在一边,一个眼神都不需要给。
夏栖鲸自己被自己悲伤到了,觉得再想下去就要哭了。
时屿沉默片刻,忽然道:“像门票被撕的时候那么疼吗。”
夏栖鲸还沉浸在小羊的悲伤里:“那当……嗯???”
在他震惊和心虚的目光中,时屿拎起外套,向门外走去了。
只留下淡淡的尾音:“不过现在没关系了,门票被捡起来重新粘贴好了,谁也不会伤心,谁也不用假装不想去了,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