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沉默,在岳老头的身上,显得有些反常。
而看着冷七肩上那真真切切存在的乌黑手印,岳老头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夹杂着躲闪,似乎在试图去回避什么不好的回忆。
“天一早,你们就走吧,钱,我也不要你们的!”
岳老头在身上摸了一遍儿,不知道在找什么,最后在苇席底下抽了一张红纸出来。
大概是觉得那红纸太硬,岳老头在手心里搓成一团,撕成两半,放在满是裂缝的桌上压平整了,从床头挂着的烟袋子里捏出一小挫泛黑的烟丝放在上面,用唾沫打湿卷了,对着煤油灯抽着,却被呛的咳嗽了两声。
屋子里有些云烟雾绕。
灯火忽明忽暗,把岳老头那枯瘦的影子在墙上映的老长。
叶轩看了一眼那皱巴巴的红纸,有些意外,他着实没想到,这个老头还能写这么一手好字。
纸虽皱巴巴的,可上面的字迹却还是能辨认得出些,而叶轩略微扫了两眼之后,就明白是自己想错了,那余下的半张残纸,只写着寥寥数语:“相识经年,虽谋面不勤,常怀惦念,值子良缘之际,略备薄酒,邀兄一聚,书不尽言……”
落款是,墨台岩。
看口吻,喜帖应该是新人父辈所书,至于婚期和新郎新娘的姓名,叶轩却不曾看到,应该是被岳老头拿去卷烟叶去了。
冷七他们的注意力没在这上面,听了岳老头的话,冷七摇头道:“非是我们不走,而是长辈有训,遇鬼物害人,不可置之不顾!况且,这鬼物,已经极其凶厉了,若不根除,日后这镇子里怕是再无宁日了!”
听到这话,岳老头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抖了抖,却仍不做声。
一旁的马子疑惑道:“老七,那邪物虽然凶厉,可是应该还不至于对付不了吧?”
“若是只有那鬼婴,倒还没什么!”
冷七苦笑,望了一眼门外:“刚才那风着实邪乎的很,如若不然,那鬼婴已经被我除掉了!”
“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东西?”马子似乎明白了冷七的意思,猛的抬起头,面色一变。
还不等冷七回答,一旁的刘三爷忽的一拍大腿,心余悸未消的道:“有咧!有咧!”
见冷七和马子都在看自己,刘三爷便来劲了,把自己先前遇到唱曲儿的红衣女人然后又遇到那鬼婴的事儿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儿。
讲完之后刘三爷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满是裂纹的佛珠递过去:“额说七爷,马爷,你们两个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救了额一条命咧!”
看到那满是裂纹的佛珠,冷七接过看了两眼,便递给马子,这方面马子比他懂得多。
“三儿,你倒是命大,也是你运气好!这是高僧常年修行所佩戴的佛珠,通了佛性,你所遇到的那位被吊死的僧人,便是这佛珠所化的法相!可惜了,佛性已经大减!”
马子感受着佛珠之上传来的温润感,面色却越来越凝重:“通常来说,这种通了佛性的法器,所化出的法相便是其佩戴之人的模样,也就是说,的确是有一位高僧曾在那里被活生生的吊死的,倘若是那红衣厉鬼所害,那就麻烦了!”
刘三爷不明白马子的顾虑,一头雾水:“麻烦个甚?额已经跑出来咧!”
马子指着手里捏着的佛珠神色有些担忧:“如此得道高僧,尚且被那红衣厉鬼所害,你想那女鬼该是凶厉到了何种地步?”
冷七摇摇头,轻笑道:“应该不是,这一串佛珠就能把三秃子从那红衣女鬼手中救出来,持有佛珠的那高僧应该不至于死在这女鬼手中!”
马子一楞,随即也笑了:“倒也是,这就怪了!好端端一和尚总不可能自己想不开吊死在树上了吧?”
岳老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夹着烟的手忽然有些发抖,看着刘三爷,声音有些发颤,问:“你当真看到了那红衣女人和一个吊死的和尚?”
刘三爷见岳老头怀疑自己,不乐意了,自己好不容易说回实话,这老头儿还不信自己!
而岳老头却似乎没有跟刘三爷吵架的心思,低下头只一个劲儿的呢喃:“躲不掉了!躲不掉了!造下的孽,都是要还回去的!”
这样的话,让屋子里其余几个人都眉头一挑。
“岳爷,如此说来,你也是知道那红衣厉鬼的?您就别藏着掖着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像这种一身红衣的女鬼,怨气是极为浓重的,倘若怨气凝变成煞,必成大患。”
冷七见岳老头有了松口的意思,心中压着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凡是鬼物,只要能弄清楚其怨气根源所在,解决起来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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