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老头将烟头在桌子上按灭,神色复杂的看着冷七:“有人跟你说过同样的话!”
这倒让冷七有些意外,不过,冷七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断岳老头。
掐灭了烟头,岳老头一个人缩在床角,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眶渐渐的红了,眼底是深深的自责:“那女娃娃死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儿没这么容易了结!”
说到这,岳老头一把年纪竟然哭了起来:“好好一个姑娘,死了之后身子不腐不僵,火化的时候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就是烧不掉,你说,这心里是要有多大的委屈,死了才能这样?”
冷七吸了口凉气:“岳爷,死后不腐不僵,大火难烧,这是要成修罗煞的征兆啊?史书上记载的鬼修罗一出现每次都是扰的一方生灵涂炭!”
“若真变成修罗那样的厉鬼,滔天的怨气,莫说我们哥俩,就是把京城里的老头子叫过来,也少不得丧命在这里!”
一旁马子的脸色不比冷七好多少,人死之后,三魂离去,却怨气难消,则成厉鬼,然而,倘若死后三魂不离体,蕴养于体内,日久则成煞,比厉鬼还要难对付。
“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说的,说那女娃娃因为怨气过重,有成煞之象,不惧日光大火,只要化解不了她心中怨气,镇子里的灾难便始终无法消除!因此,他们便把那女娃娃的尸身带走了,说是先以族中秘法封镇,而后再去请一个得道高僧,为其诵经超度九九八十一日,便可化去这女娃娃心头怨气……”
“岳爷,你口中所说他们是谁?”
众人一脸疑惑。
岳老头眼眶更红了,看着桌上那半张残纸:“他们一直隐于山中,少有出世,自称古武一脉,几十年前,镇子里来过一群白袍高帽胸前还绣着大鹅的阴阳师,围在此地数日不曾离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那些人太过于疯狂,甚至于拿镇子里的活人祭祀,后来,便被这些古武一脉的人杀了个干净,甚是痛快!
到那时,我们才知道,这山里竟然还隐居者这样一群人,也就是那时,我与其中一人相识,并结为好友,他叫墨台岩!那件事过后,我们镇子里的人便把他们一族当作这大山里的守护神。
因此为了答谢他们,定下每年初三的日子,镇子里由我牵头,会给他们送些棉衣粮食以还恩情,但大多时候,他们都是不收的,只有山里的日子实在过不去了,他们才会多少收下一些!
而也只有送东西的时候,我才会和墨台岩见上一面,但他们墨台一族从来不让外人进山,连我也未曾去过,如此来往之后,我靠着跟墨台岩的交情,在镇子里也逐渐有了些威望,后来便做了这镇子的镇长!
曾经我也问起过墨台岩,为什么不让外人进山,墨台岩只说,他们一族一直在守着一片凶地,有结界所在,外人是找不到他们的,这种事在我们看来,就像书里的仙人一样!镇子里的人便对他们愈发的恭敬了,甚至把他们当成仙人来拜!
也是这个缘故,我与他相识虽已多年,但真正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而墨台岩最近一次与我联系,是给我送来的一封喜涵,上面说他们族中大喜,邀我赴宴,待婚期那日,由他亲自来镇子里接我赴宴!
此事,一度让我欢喜的整夜不眠,因为,他们那样的人,肯屈尊来接我,这是真真正正的情谊啊!
可是,奇怪的是,到了婚期那日,墨台岩迟迟未能来接我,且当晚天生异象,血月当空,延绵数日之久,至今,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说到这儿,岳老头老泪纵横,眼底是深深的自责:“也就是从那之后,这镇子里就慢慢的不太平了!”
听到墨台这两个字,一旁的刘三爷似乎想起了什么,挠着头皮发愣,却总也想不清楚!
“时间修行之人,大抵分两门四支八脉,所谓两门,一为玄门,玄门三支,道门五术独占五脉,佛门与古武各各为一脉,但佛门之中又按宗而分为禅宗密宗等,开枝散叶,其与道门不相上下,至于古武,因为这一脉鲜少出世,因此极为神秘,少有人知,而除开玄门,另一门则是囊括世间其余无数修行小道,称之为杂门,同样占据一脉!”
马子看着岳老头,他没有想到,竟然能从岳老头的口中听到古武一脉的消息,因为古武一脉早在很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以至于世人一度怀疑其是否存在!
冷七同样惊异,却无暇在此时多问,而且看岳老头的模样,对与古武,他也知之甚少,于是便开口问:“岳爷,你口中所说的那女娃娃,到底是因何而生出了如此大的怨气?”
听到这话,马子也点头,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目前最紧要的,还是先弄清楚那红衣女鬼的来历。
而冷七的话一问出来,岳老头整个人似乎都被抽走了魂儿,失魂落魄,身子抖的像筛糠,喉咙里几度哽咽:“造孽啊!造孽啊!这镇子里的人全死光了,也怨不得那女娃娃啊!”